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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绵绵雨从昨晚就开始下了,空气里是伴着藻类与青草气息的土腥味。施未矜咬着一条烟,披着件宽大的西装坐在牌桌边打牌。
牌桌上只有两个军官,高雯怕施未矜觉得无聊,又喊来两个小演员暖场子。两个omega小演员坐在旁边添茶倒水,见施未矜一整天都不怎麽有兴致,於是互递眼神想着怎麽办才好。
左手边的军士出了牌,施未矜掀开狐狸眼瞧了下,慢吞吞笑了,手里几张牌送出去。小演员咂舌,心说这位上校走神了一天,却没少赢。
她咬着香菸含糊地笑说:「承让。」
高雯笑道:「这是赢了第几把?我今天再和你打下去,恐怕以後不用做经纪公司的老板了,估计要欠一屁股债来给你当佣人。」
洗牌的动作没停,准备下一把。
施未矜手指夹着香菸,从口里取出来,她上挑的狐狸眼转过窗外,远远看见一个女人走进回廊里。那女人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包身裙,宝石网纱帽遮住大半张脸,正往屋子的方向过来,身後跟了一个人。
她边看着,边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这首歌,你去换一首。」
两个小演员一时间略有踌躇,不知是在指谁。高雯眼神刮过他们面颊,来自老板的气场很有压迫力,他们不敢再犹豫怠慢。其中一个赶紧起来去切唱片,另外一个大气不敢出地替施未矜满上茶水。
施未矜没有喝茶水,张妈端着一碗热汤过来。张妈知道施未矜的老毛病,她回到老宅就总爱做梦,睡得不好。
老宅的保姆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谁也说不出具体是因为什麽,总之就记下了。
张妈干得还算久,她留神到施未矜早上打完牌吃完糕点就睡了大半个中午,醒来後就和早上一样不大有精神,於是煮了一碗热汤来,想着也免得上校吹了许久的风受凉头疼。
虽然施未矜这样级别的Alpha不大可能会只因夜雨就受凉。
慢慢饮了几口热汤,施未矜边拿牌边听张妈说:「施夫人回来了,就在楼下。」
施未矜理着牌不说话,张妈不自讨没趣,静静走了,只做好分内的事。
她的这个妈,也就是施夫人,常年不回家里来。母女二人很少见面,也很少交谈。施未矜听到旋转楼梯上传来高跟鞋敲着台阶的哒哒声,又开始和桌上几个人调笑着打牌。
没多久,高雯先停下手里的动作,讶异道:「施夫人……」
施夫人是名德高权重的贵族女性alpha,屋里的人见到是她,全都忙站起来弯腰问好,除了施未矜。
眼前戴着黑纱帽穿包身裙的女人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拘谨。施未矜不为所动,只轻轻颔首,表示向母亲问好,仍旧坐着把手里的牌扔出去,落在绿绒桌布上。
动作稍微大了点,搭在肩膀上的宽大西装微微滑落。
施夫人也有点僵硬,不知道怎麽面对女儿。从那件事以後,她们母女的关系总是显得诡异的陌生,无法拉近,也无法做出别的改变。
其他人讪讪坐下了,屋里的气氛冷下来了点,高雯虽然油嘴滑舌惯了,也不敢轻易在施夫人面前说笑。
施未矜不像早上一样继续沉默,她吐了个烟圈,狐狸眼带着笑意,嗓音低低地和小演员说话,有点细碎的温柔。
不知道是真的在调情,还是做戏给施夫人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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