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见被他目不转睛盯得发毛,又想起某人昨天的惊天言论,顿时不爽地看回去,「看什麽看?好不好看关你屁——」
五条悟打断他:「挺好看的。」
伏黑见:「啊?」
五条悟真诚道,「真的,这样比昨天好看多了。」
伏黑见也一愣:「啊……哦。」
「啊!」五条少爷突发奇想,「所以会不会是这样,那个幕後黑手其实是看上了你的脸,然後你因为家庭贫困,不得不为邪教出卖身体——」
「……」伏黑见一秒回归冷漠,「滚!!」
伏黑见实在搞不懂五条悟在想什麽。
他的情商好像非常的薛丁格,甚至连带行动机制丶审美和评价体系全都异於常人。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五条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只是看到那双沙青色瞳仁的一瞬,他就像一只闻到猫薄荷的猫,身体在经过大脑之前便先一步行动了。
伏黑见退後两步,「我再回去拿个东西。」
「哦。」五条悟站起来,两步跨到大门前,自然而然地打算跟着一起进去。
伏黑见迅速向後退,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五条悟:「……」
遮阳帽就摆在玄关的衣帽架上,一共有大丶中丶小,三种不同的尺寸,每种都有三个颜色叠在一起,母亲知道伏黑甚尔不靠谱,给他准备生活用品的时候,都是按三个人的份准备的。
伏黑见拿了顶同样苹果绿的遮阳帽,又从冰箱里顺了两瓶冰汽水,放进手提的纸袋里,还翻了翻玄关的杂物框,找出一根细皮筋套在手腕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之前,他再次路过衣帽架上叠了一摞丶五颜六色的遮阳帽,犹豫了一下。
还是给五条悟也拿了一顶蓝色的,放进装汽水的纸袋里。
门外的五条少爷摸摸鼻子,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回去继续坐楼梯。只不过这次从楼梯上改成了坐楼梯底,塞花瓣也改成撕花瓣,人懒洋洋地往後一靠,坐成软软一滩。
脚边骨碌碌滚来一个皮球他也没理,接着脚步声响起,追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金发小男孩。
小男孩把皮球抱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边的花,提问:「你为什麽一脸死了老婆的表情?」
五条悟抬抬眼皮,「死了老婆是什麽意思?」
小男孩回答:「就是很失落的意思。」
失落?五条少爷挑眉。他现在看起来很失落吗?
他脑中灵感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失落吗?
五条悟是不懂失落的,他还太年轻,未曾失去过什麽。这世界对他来说太容易,一切都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