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坐在他对面的世子有多恶劣。
他给的反应越多,只能叫韩枭更兴奋。
季清欢沉默着往自己身上看。。。。。。
外面的纱衣刚被韩枭用剑柄挑开,导致衣襟散了些,露出小片凸凹锁骨。
没错,落到死对头韩枭手里他已经很狼狈了。
但这还不够。
因为韩枭正饶有兴味的打量他腰带,眸色戏谑又危险。
「。。。。。。」
内室因为刚才那句荒谬怪异的话,陡然陷入寂静。
一时间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韩枭也在打量跪坐在他对面的人。
跪着的姿势更显少年肩背挺直,纯白腰封勾勒出季清欢劲瘦挺拔的腰线,就如刚抽条的松柏树身。
季清欢比他大一岁,今年刚满十九。
腿刚才被他用剑柄拨开了,想必此刻大腿的肉还在泛疼?
但这姓季的还挺会装,被摆出如此卑微的姿势却丝毫不恼。
不仅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甚至从冷淡眉眼间都看不出半点吃痛模样。
嗯?
如此淡定。
韩枭又打量这位初次相见的死对头。
确定季清欢除了眉间凝着的陡峭凉气外,整个人都没什麽情绪。
可都落他手里了还能这麽淡定?
两人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看着季清欢温驯无害又平淡的表现,韩枭只觉得怪异。
要知道——
季家少主表面清风霁月,温润如玉,实则内心阴险狂妄十分狡诈,跟他韩枭不相上下。
他俩互通书信谩骂有近十年啊,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今晚终於见面,季清欢却忽然变斯文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枭压着心底乍起的戒备,抬眼问对面:「你脱不脱?」
「韩王世子方才说过,玩耍不会过分。」
季清欢垂着单薄白皙的眼皮说话,嗓音清冽。
「脱掉很过分?」韩枭忽然笑了,嗓音在寂静内室里显得极为低磁。
「?」
都是男人脱什麽脱。
季清欢心底不耐,却忍着让语调变得平淡:「不想脱。」
他又不是倌楼里的男妓。
昏黄灯烛在室内摇曳,能听见窗外寒冬腊月的冷风阵阵来袭,夹裹着冰雹砸向窗台,似有无数头黑暗巨兽要作势冲进屋子里。
对於季清欢直白的拒绝,韩枭一时间没作反应。
只用瓷白宛如玉骨的手腕支着侧脸,骨节分明的素指搭在脸庞上,不时轻点。
沉默让屋里又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