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吗?」
可是如果这是幻境,谭景逸揉了揉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为什麽李鸿振在幻境里啊?」
现在的李鸿振就在做刚刚谭景逸的动作,轻轻吻女孩的手指。
所以刚刚在谭景逸身上大概是在场景中的一种投射,只是为什麽到了他那就成了舔,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乔柯嘘声,「嘘,他在玩一种很新的角色扮演。」
是很新,李鸿振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可是思维还停留在现实中,因此他的动作和表情是割裂的。
女人转过身,正是那个女鬼,一只手环上李鸿振的肩膀,表情平静,她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在示意乔柯二人,好戏开场。
一阵低沉嘶哑的音乐传入两人耳中,声音像是从一张陈旧的老唱片中传出来的。
伴随着音乐声,女鬼轻点地面,脚上的鞋子从一双秀面平底鞋变成了白色高跟小皮鞋。
发髻散落,发梢开始变得卷翘,垂在两鬓轻微晃动。
他坐在小沙发上,笑容勉强,咔嚓一声,就像一张照片定格。
谭景逸想起来了之前在看到这栋小洋房的感觉,中国本土内核强硬的西化,当时的感觉竟然一语成谶了。
张鸿振站在女孩背後,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看似宠溺。
在接下来的画面中,张鸿振时而出现,时而隐匿行迹,但是女人一直在这间屋子里,不知道是场景限制,还是在当时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他们看着女人从一开始的纯真懵懂,後来她学会了给自己烫头发,熟练的穿起小洋装,穿着高跟鞋也能熟练优雅的走路。
甚至桌子上茶盏也变成了旁边放着方糖块的咖啡。
这一过程中,两人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关系越来越亲密,李鸿振身上的西服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面部模糊的女人出现在屋子里,她和女鬼好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李鸿振站在中间尽力调和,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女鬼被推搡的毫无还手之力,李鸿振扶起女鬼,面色愤怒的不知道说了些什麽。
那个女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李鸿振只能放下女鬼将女人扶起,画面逐渐混乱,音乐也逐渐急促,一群人涌入这个小屋。
责骂声从音乐中传出来,女鬼的身影逐渐淡出画面,李鸿振在指责声中尤为狼狈。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女人和李鸿振,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无助的痛哭,不停的推搡着李鸿振。
音乐在这里好像到了一个转折,李鸿振面色痛苦的拎着一只皮包,他将皮包放在地上,紧紧的拥抱着女人。
两人相骨无言,最後女人有一次穿上了那套旗袍,坐在沙发上,男人身上的长袍似乎有些不太合身,这样就有了油画上的那个画面。
之後,女人依旧生活在那个房间。
女人侧卧在沙发上,花瓣轻轻落在她身上,从浅淡的小花瓣,变成了浓烈的红玫瑰。
这时候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就像盛开的红玫瑰花海中独放的一朵白玫瑰。
一行眼泪从女人眼角滑落,一点点沾湿沙发。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信封,红色的火漆封口看起来极为鲜艳。
女人坐起身,这时候李鸿振却有从门口进来,不,不是李鸿振了,不像刚刚李鸿振还是更适合西装,这个男人穿着长袍的气质很优雅。
男人伸手抚摸女人的脸颊,女人惊恐的抬头,眼角的泪花渐渐消失。
女人越是挣扎,男人就越是变本加厉,最後两人在地上纠缠不休,她被掐住了脖子,被揪住头发。
这之後女人停止了挣扎,她被迫躺在沙发上,男人站在沙发後,画面定格,又是那张熟悉的照片。
女人从这之後似乎被打上了标签,她不再穿洋装,身上只剩下那件旗袍。
最後音乐声骤停,女人被按在墙上,被那个粗鲁的的男人活活掐死,她连最後的自救都没能做到。
这下男人好像有些慌了,他将金镯子套在女人的手腕上,最後似乎是草草的将尸体处了,总之房间是是空了。
後来应该是李鸿振的爷爷,但依旧是李鸿振扮演,但气质上有很大差距。
依旧是在这栋房子里,李鸿振的爷爷打开了那幅画,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他最後惨死在一根发簪之下。
时间似乎停滞了,这时候茶几上已经泛黄的信纸被风吹卷着到了谭景逸手中,上面只有一行字,
「吾妻幼英,展信舒颜……」
谭景逸好像看明白了,「这似乎就是一对爱人被迫分离,天涯两隔,相爱不得相守,最後女孩还惨死在男方见色起意的亲友手中的故事啊……」
乔柯在听完谭景逸的话良久後开口,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第76章幼英视角下的爱情
谭景逸有些犹豫,「不……是吗?」
「刚刚场景中的两张照片,第二张印证的是女鬼的死期,难道不是因为被画成画的是第二张照片,上面积攒着女鬼的怨气吗?」
乔柯向前走了两步,「但从画面角落的花,还有女人表情和发型的微变化,我觉得那是第一张照片。」
「原图上覆盖的玫瑰图,才是第二幅画。」乔柯看着谭景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