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淮转头就对上温舒言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每次见都是水汪汪的,此时她眼里满是歉意,他似乎毫不介意,只勾唇笑说:“没事,一件衣服而已,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温舒言心中觉得他大度,但又怕他只是装出来的,毕竟温逾白还在揽冠训练,是天天都和程与淮见面的
“我是真的不介意。”
温舒言重新抬起头看他,一脸茫然
她刚刚没说话吧,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程与淮看着她,温舒言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情感?
“那好吧,我欠你一顿饭。”温舒言自然懂得打蛇随棍上这个道理,程与淮都这样说了,她不如就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两顿。”
温舒言又忽的望向他,有些惊讶,想张口,又算了
不过是多一顿饭而已,她不至于这都请不起
程与淮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不知是不是吹了点冷风,好像声音比以前沙哑了一点
“第一顿是你之前就答应我的,第二顿是你今晚答应我的。”
温舒言嘴角抽了抽,这男人记得也太清楚了,不过之前确实是答应过他的,她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温爷爷见二人并肩而行,那什么……程,程与淮看着他乖孙女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不用多说,他也年轻过自然懂的
他眼里带了深意,估计他那傻孙女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温舒言把药草放到温爷爷面前,问他:“阿爷是不是要这个药草?”
温爷爷眼里带了赞赏,嘴上也不吝啬他对孙女的满意,边说边找了东西碾碎药草:“醒目女,要我说你就别干演员,在我这好好传承我的手艺,比你天天熬大夜好不知多少。”
温舒言眼里无奈,叫了一声“阿爷!”
林绍瑾那边在招呼他们过去吃东西,温爷爷应了声,抬手制止她:“知道你有梦想,别说了,先把这些药草弄好。”
温爷爷走了,温舒言接过石头,又扶着那个塑料碗开始捣草药,只是她很久没弄过这个,手都有点生疏了,正找着感觉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要不要我帮你?”
刚刚回来程与淮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也没注意,现在他突然冒出来反倒吓了温舒言一跳,她摇摇头
严宽看着温舒言碾碎药草的动作很流畅,问她:“温小姐,你还是个熟手啊。是学过中医的吗?”
温舒言手上使着力气,倒出了层薄汗,听见他问,用很平常的语气跟他聊天:“我没出去工作前跟阿爷学过几年,已经很久没接触过了。”
她提前拿了纱布,把严宽的脚掰过来一点,听见他嘶了一声又说:“你这脚可能伤到韧带了,现在给你敷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
冰凉的草药泥敷到皮肤上,温舒言把纱布包上,又重新固定住他的脚,嘱咐道:“想好的快点这段时间尽量别动这只脚,少吃辛辣刺激的,别吃发物。”
温爷爷一笑:“小伙子,这脚你不去医院也可以,你三天去我那一次,你跟我有缘,我帮你治。”
严宽缩回脚,把裤腿重新拉下来,向着温舒言说谢谢,温舒言侧过头收拾好东西
“你少去找我哥的麻烦就行。”
温舒言的声音是清亮悦耳的,此时声线里带了一丝冷淡,更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磁性
严宽脸上错愕,“你哥是?”
“浇你发财树那个人。”
温舒言已经站起来,低头看着他,表情也不如之前那般柔和,那双眼睛里有一点厌恶藏得很深很深
严宽看不见,程与淮却是看得清楚
“娱星总裁是个好色的,下流龌龊,要不是他手脚不干净我哥还找不到理由帮我出气,你作为背后的投资人识人不清,出事了不去调查,却一味护短,反过来找我哥麻烦,今天我救了你,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以后不要再烦我哥。”
严宽在脑中思索一番
怪不得他觉得温舒言眼熟,原来是那天上来送饭的那个女生
怪不得温舒言看他总是不太喜欢的样子
怪不得那天娱星总裁来找他的时候说话遮遮掩掩的,原来是自己踢到铁板不敢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