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逐月去,
甘泉溪中留。
青光济四海,
天地一孤舟。
昨夜同宿醉,
今朝共消愁。
江山多盛景,
夜半落远丘。
江风冷冷,吹散了多少人的离愁别绪,一个人站在塞北孤舟之上瞭望着家乡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了家乡,那个出生的地方。
人离开家乡就像孤雁离开了雁群,形单影只,只能单打独斗。
慕容城在塞北的成就是可观的,如今的他已然成了塞北十大刀客之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靠双手挣来的,他感到自豪,因为他终于摆脱了父兄的阴影。
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他几乎将半辈子的时光都用来流浪,现在他目极所到之处,莽原荒荒,再无半点绿意。
是时候回去了,外面的酒再好,也抵不过家乡的清水甘甜。
小酒馆的灯火越烧越旺,黑暗中那个人姿势在人们心中已经凝结成了一座不可磨灭的雕塑。
“明天,我还来这里,准备好酒!”那人已经不再理睬这些人,掉头就走了。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他身上褶皱的衣衫,他只留给了人们一个背影,一个黑色的背影。
第二天,整个姑苏都炸开了锅,尤其是独孤家,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大家子人急的乱转。
独孤家在过去与慕容家在姑苏城中的势力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但如今却如日中天,尤其是独孤况赢得了纳兰家的财力支持后,更是不可一世。
可以说,偌大的姑苏城中,如今没有任何一家人敢跟独孤家叫板的,除了他。
他是一个无名刀客,人们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往哪儿去,只知道他手里的刀很快,很快。
快到你根本没有机会出手,要对付这样的人,除非你的刀比他快,或者他的刀渐渐慢下来。
这是独孤况这些日子以来唯一想不到的事情,他封刀已久,独孤家的门面完全由独孤信出面维持,所以如今这人前来踢馆,最终要面对的,便是他的大儿子,独孤信。
独孤况对儿子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他的刀法虽然称不上古今一绝,但在姑苏城中已然是能排上前五的高手了。
若不是当年萧南风三刀将他击败的话,他到现在还没有真正遇到过对手。
只不过,这个无名人到底有多厉害,就连独孤况自己,也摸不清。
“哈哈哈,我当姑苏城里有什么高手,原来都是些酒囊饭袋!”说这话的时候,那无名人的左脚正踩着独孤家另一处酒店的四位护门刀客。
这已经是他连日来踢翻的第五家独孤家的酒店。两边人也没有兴致吃饭,都在朝着他指指点点。
名声,有时候名声就是在这一次次破坏中产生的,显然,如今的他已经成了继萧南风后第二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对于这些人的评头论足,他也毫不在意,他不会用其他人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在他心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而弱者,只能成为强者脚下的垫脚石。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挥手招呼着店主过来:“拿去,给你那没用的老爷送过去。”
背影,再次留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背影,他扛起了店主的女儿,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七天以来,他踢翻了五家酒店,抢走了他看着不错的三个姑娘,然而在他斩断第一个店主的十根手指后,再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