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妹妹,方才姐姐我不在殿中,让妹妹受委屈了。”
莞贵人瞧着安常在一脸黯然神伤的样子,又想起方才众人一番议论,心中也是不痛快。
“姐姐哪里话,都怪陵容自己没有做好,倒是让姐姐忧心了。”
安陵容红着眼,望着莞贵人的眼神满是委屈伤心。
“妹妹安心,皇上既然已惩戒了敦亲王,说到底还是给妹妹撑了脸面,皇上心中还是有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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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贵人伸手轻握了安答应的手,眼中带笑。
身后的淳常在吃着手中糕点,看着眼前两人姐妹情深的样子,满脸歆羡。
“安姐姐,你定是饿了吧,这个七巧点心真的很好吃,您快尝尝吧,还有这个甜糯的藕粉汤羹,可好喝了。”
两人转头看着淳常在鼓囊着嘴,吃得满手满口的碎屑,倒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一场宫宴一波三折,酒阑宾散,唯留一地狼藉。
“娘娘,今日皇上惩戒了敦亲王,这安常在却是没捞到半点好处,看来这安常在这皇上心中也不过如此。”
回宫的路上,华妃坐在辇轿之上闭目养神,为防辇轿太过颠簸,轿夫走的极慢。
年世兰似乎酒醉,撑着头,语声缓淡皱着眉道:
“皇上的心意岂是我们能揣测的?只是她们姐妹三人抱团,这恩宠还长着呢。”
颂芝后面说了什么年世兰也未放心上,今日之事她自然看的透彻。
皇上虽然小惩了敦亲王,未对安常在有任何只字片语,自然已经是表明了态度。
今日安常在歌曲唱的再动听,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不堪和羞辱。
身为宫嫔姿色才情虽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名节清誉。
安常在虽然无辜,但亦有处事不妥之处。
她身为宫嫔献唱却妆容妖艳,舞姿轻浮,敦亲王虽有辱安常在名声,但也算是事出有因。
无论如何,敦亲王那席话,已经让安常在失了清誉,皇上怎能再容齐妃不识趣地提及而扫了颜面。
倒是今日弘历主动替齐妃解围,出乎了年世兰意料,想必这贼小子又在憋什么坏了。
“娘娘请留步。”
年世兰正想着弘历的事儿呢,倒是说曹操曹操到。
许是酒后微醺,年世兰依然侧着身撑着额头,只微微挑眉看了弘历。
“四阿哥可是有什么事?”
宫宴之上弘历便时不时暗中关注着年世兰举动,清楚她今夜喝了不少酒,怕是真的有些醉了。
“娘娘,此药香囊是张嬷嬷为弘历所作,甚是提神醒脑,弘历有时挑灯苦读闻此药香囊效果极佳。”
弘历说着便掏出一枚淡青绿色的素简香囊,不似女子香囊那般精巧华丽,倒也雅致清香。
年世兰伸手接过颂芝递来的香囊,拿起在鼻息间轻嗅,是淡淡薄荷松针的味道。
只觉这气味十分熟悉安然,原来弘历身上的淡淡香气便是这气味,她神情温淡将香囊捏在手中。
“四阿哥有心了,只是本宫此刻并不想清醒,酒热身暖,自然好睡,本宫这便要回宫歇下了,四阿哥自便。”
“七夕良辰,月色动人,辜负了倒是可惜。”
清冷月色恍惚了他清隽的侧脸,那微微下垂轻颤修长的睫羽,却分明潋滟着一丝失落,牵的人心头一颤。
年世兰终是直起了身,她轻叹了一口气,语中隐约带了一丝慵懒倦意。
“罢了,既然本宫与四阿哥同路,本宫便下来同四阿哥同行一段吧。”
弘历虽还是低垂着头,但难掩嘴角那一抹上扬的弧度。
年世兰袅袅下轿,抬头便看到弘历抿唇克制着笑意,那得意又狡黠的样子,终于是有了一些少年舒朗的样子。
她含笑轻摇着头,似是无奈又宠溺。
赵喜远离几步跟从着,颂芝随侍年世兰一旁,无关宫人自然屏退了。
今夜虽不是圆月,却有微凉山风徐徐而来,年世兰倒是清醒了几分。
“今日宫宴,四阿哥为何会出言帮齐妃解围啊?”
年世兰倒是单纯一问,虽猜测弘历或许想与三阿哥交好,但想来三阿哥一向憨厚无甚心机,弘历自然不必费心周全的。
“三哥是个率真的人,弘历有意交好,也是当真羡慕三哥的。”
弘历语气一如平常,神情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