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顺手将这石榴花收起,“走吧。”
“是。”富立岑忙跟上,眼神却还滴溜滴溜四处张望,好奇这位闻声不见人的佳人。
“美人。”待梁垣一行人走远,莺时才好奇道,“刚刚那不是圣上吗?美人为何要躲起来不见圣上?”
谢池春笑道,“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
莺时摇头,“听不懂。”
“意思就是。”谢池春鬓边别着一朵朱红的石榴花,两只雀儿停在她肩膀上,“欲擒,得要先纵。”
“圣上还会再来的。”谢池春望着梁垣离开的方向。
莺时皱着脸,“若是圣上不再来了呢?”
“那便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谢池春戳戳她的额头,“走吧。”
“莺时。”谢池春把鬓边的石榴花摘下来递给莺时,“下回给我画一个石榴花的花钿,和旁人都不一样的。”
莺时拿着这支石榴花,她最是心灵手巧了,当即心里头已经有了大概的花样子。
池塘生春草
“陛下有好几日没到妾这里来了。”
说话的正是杨美人杨泠,杨美人容貌清丽婉约,说话柔声细语,怀抱一把象牙琵琶,素手拨弦,更衬气质出众。
“近来朝事繁多。”梁垣坐在上首,随口道。
“让妾为陛下弹奏一曲,为陛下解忧。”杨泠低眉顺目,“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梁垣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拣你拿手的弹吧。”
“是。那妾就弹一首流水行云。”杨泠拨动琴弦,曲调倾泻而出,流畅婉转,如流水潺潺、江河入海。
梁垣闭着眼睛,“你的技艺又精进了。”
杨泠低眉敛首,“陛下是音律大家,妾班门弄斧了。”
“陛下,天色已晚,陛下今夜就在妾这里歇息吧。”杨泠含羞带怯。
“朕今日还有事,你早些休息。”梁垣起身。
“陛下。”杨泠显然不舍,不过也不敢多言,只得起身相送。
“美人。”
槐序卷起珠帘,脸上带着笑容,“美人,家中传来了消息。”
“之前老爷上表,支持圣上新法,遭到贬斥。果然如美人所料,不出半月,圣上下旨复老爷的官位,还加任老爷做太子少师呢。”
“圣上如今还没有皇子,太子少师不过是个虚衔。”谢池春笑,“不过其中意义却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