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想季清川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不知为何,裴寻芳觉得很不爽,他若是不爽,那总得有人比他更不爽才行。
“铛——”
那银色小刀穿过影卫的裤裆,笔直扎在他两腿之间的地面,刀柄还在晃荡。
影卫吓得两股直颤,扑通跪地。
差、差点又被掌印阉了啊。
“你们护卫不力,倒叫他骂起我来?”裴寻芳冷笑道。
“属、属下该死。”
裴寻芳不耐烦地起身,说道:“前儿不是查到了太子太傅那档子偷鸡摸狗的事么?别压着了,消息放出去,抓人吧。”
“是。”
第13章玉牌
李长薄是在假山被侍卫叫醒的。
苏陌赤脚坐在一旁,无论问他什么都不答话。
李长薄一头雾水又后悔不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犯浑做了什么,又觉身下硬胀胀的,想是没有纾解,便又放下心来。
许是重生的原因,就像前几晚一样,一回到这里,总会不可控制地想到前世,想到前世与清川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如同出现幻觉一般。
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不能再来这里了。
李长薄将苏陌送回不夜宫时,天已黑透,一轮弦月挂在树梢,乌鹊在枝头叫唤。
李长薄望着苏陌的背影,心里想着,不要急,下一次来,就是来接他离开了。
春三娘急得要死,太子爷一声不吭掳走了不夜宫的头牌,这找谁说理去?
奇怪的是,那太子给了她一大包银子,又问了许多弁钗礼的事。
莫非,他来真的?
这不可能啊,太子要带头违抗大庸律例?
这一次的精神力控制术几乎用尽了苏陌的全部力气,他太疲惫了。
他强撑着去沐浴,趴在浴池边就昏睡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后,他才爬回榻上。好在,终于将身上残留的龙涎香的味道洗净了。
翌日,春三娘瞧着苏陌病好得差不多了,又将他的牌子挂了出来。
果然,早膳尚未用完,门上便来报:“前头来了位贵客,求见季公子。”
春三娘:“什么样的贵客?”
小厮答:“自称姓黄,未报名帖,但看衣着谈吐,怕是位身价不菲的大人物。”
苏陌掐手算算日子,从临安到帝城,人应该早就到了,便问道:“口音像是哪里人?”
小厮答:“听那仆人的口音像是吴语。”
春三娘最近这眼皮总是突突地跳,今日尤其厉害,但总归有钱就是好事,她将苏陌按在铜镜前,说道:“给清川换上那件新制的衣裳,南方人都喜欢点兰啊竹的,说不定又是一位弁钗礼的大金主。”
苏陌心笑道,可不是么?
钱多到可以造航海船的那种,原本是个一笔带过的工具人,借姓裴的之手,终于将人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