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德亦道:“是啊,听闻烈匕图这次损失了许多攻城器械,要斋戒沐浴三日,暂停攻城呢!”
虽然众人都这样说,但是贾涉深知,这是烈匕图在尝试最后的火药配方。三日之后,烈匕图便能知道所谓的火药配方是假的!自己最多骗得了他一时,骗不了他一世啊!!那时候他定然恼羞成怒,万一情感冲破了理智,拼着二十万大军的性命也要踏平鄂州城,该怎么办啊!!
只不过贾涉再怎么担忧,也暂时没什么办法,只得放下此事,操心令狐春水所运的粮草了!
贾涉为了让令狐春水的粮草能够顺利进城,他听从了顾鹏飞等人的意见,将自己的金刀侍卫只留下阿毛,其余的带着一千名骑兵趁夜出城,去接令狐春水,又积极修筑被损毁的城墙,先前所制出的火炮,只剩下不到二十枚,留在手中,以备万一。
三日后,烈匕图怒容满面,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一道红痕,又看看自己的工匠弄出来的火炮,拍案而起:“本王就知道,那贾涉果然用的是假配方!!”
虚聪和郝经等谋士,看着烈匕图盛怒,都不敢去答话。烈匕图祭天过后,足足放了一碗血,去给工匠们试验,结果做出来得东西,还是没有任何威力。
解诚,张柔等武将道:“王爷,咱们还有战船无数,不如绕过鄂州,顺江而下,直取临安都城!”
烈匕图虽然怒不可遏,却也没有被气得失去理智,他抬手止住了帐下将军的提议,道:“不行!我大军一路前来,很多难以攻克的城池,都绕了过去,若是绕过鄂州,难保我们大军开拨,贾涉不会在背后追击!况且细作来报,天水朝在不停的往鄂州调派兵力,这颗钉子,不能让他停在这里,否则后患无穷!!”
众人正在商议,忽又有从北方而来的信使来报,说小王子哈里格已经在召开八王会议,已经有四位亲王,抵达草原王庭,还剩下的四个王,两位在远征波斯,没来得及赶回去,一个在天水朝的南面,虽路途遥远,却已经放弃攻击南面,起兵出发前往草原。
烈匕图听了这个消息,问众人道:“鄂州城的贾涉,不得不除,否则过个两三年,若是让他在朝中得了势,会成为我鞑靼的威胁!众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郝经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建议道:“臣有两条妙计,可除掉贾涉!王爷还是应当及时北归,否则汗位若是落入他人之手,恐怕十分不妙!!”
烈匕图对于郝经一向比较推崇,便问道:“郝先生请讲!”
郝经道:“天水朝廷一向昏庸,善于内斗,王爷可以派使者,前去贿赂天水朝的官员,让他们在天水皇帝面前,说些贾涉的坏话,让皇帝猜忌贾涉,不肯重用他!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烈匕图道:“此计甚好,不妨一试,本王这就派人潜入临安!只不过这件事收效甚慢,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见功的!先生刚刚说有两条妙计,另外一条是什么?”
郝经道:“议和!这次,我们派人,进入鄂州城中去议和!”
烈匕图微一沉思,便已经明白了郝经的意思,道:“甚好!来人,再遣使者,前去鄂州,要求议和!!”
当贾涉收到烈匕图要求议和的消息时,他正在喝稀粥,一面喝一面盼望令狐春水快些到来,也不知道令狐春水会不会带肉过来给自己吃,更不知道,传说中的这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姓令狐的都是大侠,错不了,如令狐冲等……
赵京中和屠万见贾涉答应了烈匕图的议和,都是十分担心,问道:“大人,烈匕图诡计多端,不可相信他的和议书啊!!”
贾涉喝了三碗稀粥,还是觉得饿,他添了添碗底,见实在没有了,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不能相信他了!!不过你们放心吧!烈匕图说派他帐下的谋士郝经前来商讨和议的具体内容,已经被我回绝了!!”,说道这里,贾涉神秘一笑,“郝经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前来和本官谈?本官告诉他们了,想要来议和,就让烈匕图本人亲自前来!!”
赵京中和屠万都是一喜:“大人!和议帐下,刀斧手伺候!!”
贾涉嘿嘿一笑:“烈匕图他只要敢来,本官就让他再也回不去!!刀斧手,那是必须的!!”
“什么?!”鞑靼军中,烈匕图不怒反笑,“贾涉非要见到本王,才肯和议?”
烈匕图的将军都劝说道:“王爷,不可!贾涉一定是不怀好意,定然是想要在城中,加害王爷!!”
烈匕图站起身,一甩战袍,下巴微昂:“他贾涉,一个文官,都敢只身前来本王营中,难道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还不如他么!!来啊,召集人手,本王这就进鄂州城中,和这位贾大人,好好的商议商议,和谈的事情,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花招!!”
第二日一早,天空中便又飘起小雪,已经是闰十一月,正是最寒冷的时候,被围了整整一个月的鄂州城,城门开启,烈匕图一身戎装,带着十八名贴身侍卫,骑着骏马,从鄂州城正门进入,街道上的百姓都纷纷冒着严寒出来观看,只见鞑靼兵十八匹骏马,浑身纯黑,脚钉金掌,踏在鄂州城的青石板街道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烈匕图走在最前面,他的护卫跟随在他身后,而贾涉,则穿了正式的官袍,带着赵京中,屠万,高达,顾鹏飞,李文德等诸位城中的官员将领,在鄂州府衙迎接,贾涉还特意找了红毯,将地面铺上,从府衙门口,一直铺到议事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