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琴轻轻咬了下红润的下唇:“臣妾确实有事相商。”
“说。”沈言心看着她那样子但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就是臣妾能不能出宫?听闻文氏长子不日即将进京,不出宫,臣妾也没办法清楚了解他的为人啊。”司云琴面色真挚地说道。
沈言心稍加思索:“确实也是,既然如此皇后的禁足便取消了吧。”
“多谢太后。”司云琴难得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沈言心轻笑了声摆了摆手:“好了,此事皇后多加费心了,若是文氏长子有任何不合适之处,皇后还需告知本宫。”
“了解,您放心。”司云琴得了允许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沈言心看着她心情愉悦地离开,若说司云琴身上没有负担也并不是,她进了皇宫,没有了自由。
所嫁之人不仅不是心爱之人,也给不了她什么,更是个需要她扶持的三岁孩童。
可司云琴分明是喜爱女子,却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阴云。
沈言心对她的纵容和偏袒,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才华,另一部分却是因为她的通透。
这样的心性在这个皇宫之中是极为难得的东西。
奚风雨说是和她师出同门可奚风雨和她也是不一样的。
司云琴得到了好消息立刻去了奚风雨的宣明宫告诉了她。
当然也告诉了她沈言心让她帮忙给宇文栖玥把关的事。
奚风雨听完之后放下手中的书:“太后对长公主倒是挺上心。”
“这个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司云琴耸肩,这个她哪里好意思问沈言心。
“你不是一直在宫中,就没听到什么消息?”司云琴有些八卦地问道。
奚风雨想了想说道:“长公主年幼丧母,当今太后是先皇第三任皇后,第一任皇后与先皇乃是少年夫妻,后病逝而亡,只留下长公主这一女,宣德皇后入主永安宫之时长公主年方四岁,宣德皇后听闻是个极温柔的人,对待长公主如同己出。”
“所以宣德皇后离世之时交代沈言心照顾好宇文洛和长公主也并不奇怪了。”司云琴拿着奚风雨的画笔画了几个小人,是抱着小皇帝的宣德皇后和在旁边玩乐的宇文栖玥。
“应该是吧。”
奚风雨又叹了口气:“宣德皇后两年前去世,那时候陛下也才几个月,太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她又比长公主大多少呢?”
“有些人的能力是不能以年岁来看的,就像她现在不过二十岁,却能震慑朝野,你不能,我也不能,我们还比她白活一世呢,自认是从后世文明更发达的世界来的。”司云琴发誓现在绝对不要心疼沈言心!
沈言心有什么值得她心疼的,她再不容易,现在也是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太后。
奚风雨笑了笑:“也是,我们的小命还在她的手里呢。”
宇文洛大清早的来司云琴的永宁宫,央求着司云琴教他写作业。
小皇帝也是有作业的,想到这里司云琴平衡了很多。
作业不算难,但指导小皇帝做完还是要些时间。
宇文栖玥本是想和宇文洛一起用膳的,结果听闻宇文洛去了永宁宫,她便也过去了。
司云琴正在给宇文洛讲解他的课业,司云琴也在太傅手下读过书,知道太傅的喜好和习性。
稍加指点之后,就让他自己去写了。
小皇帝在写作业,司云琴伸了个懒腰,准备走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正好看到过来的宇文栖玥。
笑着唤了声姐姐,宇文栖玥也走了过来,里面的宇文洛也放下笔想过来。
司云琴一眯眼:“陛下好好写完,不然今日的甜点没收。”
宇文洛老老实实的再次坐下,宇文栖玥对着司云琴笑了笑:“云琴还是个严苛的老师。”
“小朋友习惯要教好,在太傅门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司云琴解释道。
“多谢云琴。”
“别谢我,都是太后威逼利诱的。”要不是沈言心,她才懒得教小破孩,宇文洛一个皇帝还缺好老师吗?
宇文栖玥愣了下,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
“我不爱教人,我进宫也只想做个咸鱼,每日和宫中的姐姐们研究研究最新的发饰,妆容,指甲,没事弹弹琴赏赏舞打打麻将,这辈子要是能这么过去了就行了,不求名垂千史,史书上不写都行。”
司云琴走到旁边的座椅旁坐下,吃了一口切好的果子:“我一开始只是瞧着陛下可爱,陪他玩玩,是太后非要我没事多教教的。”
她倒是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谁让她有把柄在沈言心手上呢?
从沈言心翻出她的香艳话本开始,司云琴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被拿捏得死死的。
宇文栖玥在她对面坐下:“云琴就没想过像旁的女子一样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困于皇宫之中。”
司云琴轻笑了声:“若遇不到那个令我心弦颤动之人,任何人都是将就,所谓幸福美满的家,大多不也是相夫教子度过一生,不困于皇宫也是困于后宅。”
“即便是不入宫,我也不会过这样的生活,我大概会拿着我的剑,游遍大江南北。”
“可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宇文栖玥有些迷茫。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有些流传至今的是真理,但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子女是父母的所有物吗?如若不是,我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人?”司云琴咬了口果子,笑得恣意。
宇文栖玥品着司云琴的话,无端地有些被触动,她这一生都是被人安排的,可司云琴却忽然说,人这一生是可以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