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于他而言,就像是浑身是刺的刺猬,被坏人伤害了太多次,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责任踽踽独行。
陆靳臣好不容易把人养好,雪白柔软的肚皮只朝他坦露,结果功亏一篑,又回到了原地。
没关系的,陆靳臣想,他有的是耐心。
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
“吃完了吗?”陆靳臣冲两人问了一句。
陈越泽拍拍手,喝完最后一口咸豆腐脑,“用完就丢,渣男实锤!”
两个工具人十分有觉悟,吃饱喝足欣赏够之后就圆润地滚蛋了。
陆靳臣独自一人留在病房。
十分钟后,病房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有人敲了敲房门。
陆靳臣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能发出声音,羸弱不堪地说:“进来吧。”
门从外面推开,涌入一片刺眼的阳光。
江屿呼吸不稳,站在逆光之中。
柔和的光晕勾勒出他纤瘦的身体,衣领微敞,露出两截漂亮精致的锁骨,凌乱柔软的黑色发丝被风吹得舞动,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地清冷矜贵。
只是微红的眼尾暴露出他的慌张。
亲眼见到的比照片更有冲击力。
男人没了平日里张扬不羁的傲气,穿着宽大的病服,身上遍体鳞伤,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你怎么了?”江屿嗓子发紧,克制着快要溢出胸腔的情愫,握紧拳头问出一句。
男人锋利的眉峰微挑,黑沉沉的眸子如同雄鹰在他身上来回逡巡,声音低沉磁性:“如你所见。”
江屿视力不错,瞥见了床头贴着的病历单。
“信息素饥渴症”六个大字映入眼帘。
少年指尖微动,心底莫名发颤。
大学上生课时,头发花白的老师戴着老花镜做了七个ppt给他们普及生知识。
其中就包含了这个极为罕见的病例。
据说患病率不足千分之一,发病时极为痛苦,需要每天不断汲取信息素才能得以控制。
可陆靳臣为什么会患上这个病?
江屿思考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男人朝他伸出的手。
下一瞬,他被人拽着扑倒了床上,淡粉充盈的唇瓣蹭过男人的锁骨。
“嘶”
江屿吃痛,颦眉溢出一声轻哼,漂亮的眼眸下意识嗔他一眼。
“”
真会-叫。
少年张开唇瓣,淡红的舌尖隐隐露出,柔软的白色衬衫带着清淡的柑橘味,猛地撞入鼻腔。
陆靳臣喉结滚动,眸子暗了暗,咬着舌尖压下蠢蠢欲动的想法。
好想亲。
显得他跟个变态一样。
他偏开头,左耳耳钉折射出熠熠的光亮,轻嗤道:“这么娇弱,一碰就倒?”
你是想气死我守活寡吗?
江屿没他,淡淡垂眸,嗓音清矜道:“做什么?”
“不是你往我身上摔的吗?”陆靳臣笑着反问。
江屿推开他的肩膀:“分明是你拉的我!”
陆靳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