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锦衣卫的人进来了。
张监正起身,锦衣卫看了看他官服,知道他是钦天监主官,便拱拱手道:“顾大人今日开始正式祈雨,希望各位大人斋戒沐浴一天,明日随祭。”
锦衣卫跟所有官员都不是一个路子,再者张大人也没太反应过来,只跟锦衣卫又拱拱手,目送人离开了。
等锦衣卫一走,屋里众人就炸开了锅。
“张大人真是镇定,进退有据,我方才看见锦衣卫就慌了。”
“你慌什么,咱们顾大人是锦衣卫千户,纵然是虚职,可他认得尹大人,总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张监正僵硬的笑了笑,“咱们又没做什么,也不曾公开骂过锦衣卫,怕什么?不过说起来……祈雨啊……”
大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他会求雨啊……”
“人家能预报天气从不出错,自然也能稍微求求雨?”
“书上没教这个……”
“他是想教咱们?”
“完全没有头绪啊……”
“我怕我学不会啊……”
不仅是钦天监,要真轮起来,钦天监还是靠后的,像顾庆之手下的几个锦衣卫,还有卫公公,以及御前行走四人组,都是今天上香的。
不过跟别人不一样,顾庆之打算叫钦天监全程陪着一起祈雨,反正专业对口。
再说他都收了钦天监的润笔费了,也得回报点什么。
而且整个祈雨仪式,香火是不能断的,这一条不管在哪个流派里都有,说出来就更加增强了可信度。
总得有人帮着一起上香才行,还得分班次轮值。
中午,尹恩立从皇宫出来,顺路拐到了太庙,顾庆之正在祭台照看香火,见尹恩立过来,顺手帮他也点了三柱香。
尹恩立上了高台,站在顾庆之身边,垂目屏息,举着香做供奉状,然后将香递给了顾庆之。
三炷香插在香炉里之后,两人走到一边说话去了。
“已经去了,早上陛下带着大兴宛平两县县令去见了太上皇,被骂出来了。太上皇骂陛下无能,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还说无雨是陛下德行有愧。”
顾庆之发出嘲讽的一声哼。
“明天是跟内阁学士去劝太上皇,后天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元老们,大后天是皇室宗亲。”尹恩立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一丝云也没有,“真的能下雨。”
顾庆之道:“陛下就从来不怀疑我。”
尹恩立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