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不必客气,您驾临吏部,帮助臣等理清积压的政务。臣等荣幸之至!”
吏部尚书喻永年起身:“您才学出众,远在臣等之上,实在太过谦虚!”
楚云昭颔首,示意他坐下,亲自为了斟了杯酒:
“尚书大人才是才学盖世,听闻大人当年是寒门子弟,凭借自己多年寒窗苦读,成为了登科状元,入朝便居于高位。扶光敬佩不已。”
喻永年听到二十年前的事,愣了愣。
“哪里啊,喻某不才,自幼苦读诗书,年年进京赶考,年年落榜。一直到三十而立那年,才登科上榜。”他摇了摇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新科状元每年仅此一人,凭的是真才实学。大人苦读数年,也算是苦尽甘来。”
他顿了顿,道:“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比本王强多了。你们都是寒窗苦读,通过科考应试进入吏部的,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本王着实佩服。”
提及久远之事,众大臣眼神黯淡了下来,当年,他们也是一腔热血,为了入仕途,几乎拼了性命。
楚云昭观察着他们的表情,道:“今日宴席,大家都不必拘束。说到底,本王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凭一个出身罢了,与各位并无二致。”
“臣等惶恐!”众人慌忙道:“王爷乃天之骄子,臣等怎可比拟!”
楚云昭摆摆手,笑着对吏部尚书道:“扶光自知学识浅薄,近日也在温习诗书,有几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可否请教一下尚书大人?”
“老臣……”喻永年犹豫道:“老臣多年未温习诗书了,不一定能解答出来。”
“无妨。你毕竟是当年的新科状元,本王相信尚书大人。”
楚云昭问了几个极其有学术性的问题。
吏部尚书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然而苦思冥想了一会,当年的记忆又乍现,一一解答了出来。
“尚书大人,好学识!”楚云昭眼前一亮:“你这么一说,本王豁然开朗。”
“王爷谬赞。” 他擦了擦汗,没想到自己还能记得当年之事。
是啊。这些东西,无意间,早已深深刻在了脑海中。
当时他一心入仕途,多年废寝忘食。头悬梁,锥悬梁,也要考上京都官职,光宗耀祖,造福百姓。
他眼神一沉,如今却早已失了本心……
随即又恢复平静的谦卑,为楚云昭夹着菜。
“各位平日里辛苦了,不必拘束,喝酒吃菜。”
席上众人举杯同饮,一向少酒的吏部尚书,也多饮了几杯。
他见楚云昭喝着酒,面露隐隐的忧愁,上前问道:“王爷您可有心事?”
“没什么。”楚云昭皱眉,眼神不自觉往下看了看。
“王爷,您的腿如今怎样了?”他借机寒暄道,其实心中早就想问了。
今日宸王去吏部的时候,竟然是坐着轮椅来的,着实让他一惊。
“老样子,如今只能靠轮椅行走,以后恢复成什么样还未知。”楚云昭眉间蹙起,叹气道。
“您别气馁,您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定然安然无恙。”
“借尚书大人吉言。”
一顿饭用完,宾主尽欢,吏部众人也觉得宸王并没有尚书大人说的那般有心计,反而愿意和他们交心,还很谦逊。
只有喻永年还留着警惕,因为他是确切的得到消息,皇帝收到了沈将军的折子,上面奏着:南蛮总督举报朝中贪污一事。
不久后楚云昭就到吏部来了,没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