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伴侣不需要工作。”
“可是……”沈维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可是五年以后我怎么办?”
他想来想去,硬着头皮看着祁猎的眼睛,眨也不眨:“我……我总要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总要自己也能生活……”
回应他的,是祁猎冷下来的眼眸,他的话语好似让房间进入了数九寒天——
“你现在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出了个远门,才回来,于是这是久违的更新~~~不是弃坑没有弃坑!容娘坑品……还可以吧,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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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酱油的
“我……”
沈维再怎么迟钝,也知晓祁猎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极为差劲,何况他自幼孤儿身份让他较为敏感,他呐呐住了口,又平白添了股子愤懑,明明是这家伙不让他去上学,眨眼间又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实在叫他郁闷。
祁猎反问完这一句,却似是根本不要听沈维的回答,他脸色冷了下去,一点柔和的弧度也不见了,一双眸子更像是结了冰,他自顾自的擦干了头发,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走到一床一坐一躺,竟就这么睡了。
沈维心底简直要吐血,房间里气氛尴尬,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了,只得匆匆洗了个澡也睡觉去。只是心事重重,睡得自然没有平日里香甜,晚上无意识的翻来覆去几次,最后朦胧里才有些明白。
只怕是以祁猎的身份地位,难以接受自己这样他看不上眼的和他结婚,却还想着离开。这几天相处之间处处服侍周到,也未尝没有讨好的意思。沈维心里也清楚得很,他对这门婚姻,根本不抱什么太大希望。
又不是女人偏弱势些。命运和人生这东西,到底是要自己抓紧在手上自己去创造的。
一晚上他都没有睡好,早上便多了淡淡的黑眼圈。他一如往常起来做早饭伺候那位大爷,只是不主动说话,祁猎也不见什么态度,这顿早餐就很是安静,更显得压抑。
而送走祁猎没多久,齐岳恰好来了通讯。
联系到唯一的好友,沈维心情好上几分。齐岳告诉他双人宿舍没有来新人,沈维这么一走就剩下齐岳自己,他性子好热闹,这么一冷清很不习惯,难免对他十分想念。又问他最近怎么样,还说学校放假,想和他一起出去玩。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放假了也常常一起出门。沈维转了转念头,心想来了祁猎这里还没有出过门,难道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昨晚那事一刺激,他起了几分赌气心思,当下一口答应,半小时后在一家大型商场门口见到了齐岳。
齐岳还是老样子,容光焕发嗓门很大,老远就招手叫着沈维的名字,沈维忍俊不禁拍他肩膀笑道:“几天不见,看来你过得不错。”
“哟!我觉得你也挺好的!”齐岳嘿嘿一笑,大大咧咧问道:“没有被虐待吧?”
“什么被虐待,哪有那么夸张?”
“说不定啊。”齐岳似乎对祁猎印象不怎么样,毫不客气的恶意揣度:“我听说大人物都有些变态爱好之类……那家伙看起来是人模人样没错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啊!阿维你又脾气太好,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发几次火。万一吵架了,估计都要吃亏!”
“……”沈维忍不住暗自翻个白眼,齐岳说的也是实话——哦不,部分实话,和齐岳相处几年了,的确斗嘴都没有过,他不是那样会和人起争执的人。
可是,遇到祁猎,昨晚上就差点破了功,当时的心情,真是很久没有过的郁卒。
他恍惚怔了神,齐岳已经拉着他进了商场,说是要买点什么东西也没听清。齐岳嘴巴上还在嘀嘀咕咕说祁猎坏话,也难怪祁猎存在感太过强烈,竟让齐岳念念不忘好多天,又反复问了好几遍沈维有没有被欺负,这才放了心似的嘟囔:“那家伙那么冷,一定很不好相处吧?”
不好相处么……倒也不是很不好相处。沈维仔细想了想,若不是时刻展露出来的上位气势和大爷样高高在上的态度要叫别人去调整心态,这段时间以来祁猎倒没有别的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做饭做什么吃什么,生活上并不麻烦他人,工作时间错开,一天内真正面对面的时段也不多……倒像是、倒像是很好养活似的。
一想到这一点,沈维自己就先笑了。好养活?祁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七拐八弯扭曲思维到这个程度。这话要是说出口,他自己都要灭了自己、认为自己胡言乱语了。
齐岳吵吵闹闹驱赶走了不少他心头郁气,走来走去两个人就上了二楼男装区,说是毕业典礼要到了,齐岳嚷嚷着要好好照相。他家境不错,因此也舍得重新定制毕业仪式上的礼服。
挑挑拣拣选了几套沈维坐在沙发上等齐岳进更衣室换衣服,手腕上的腕表忽然滴答响了,他惊讶抬手一看,居然是祁猎的通话请求。
祁猎的声音平平淡淡,连起伏也没有。“沈维?”
“是我。”沈维自觉暂时选择性遗忘昨晚的插曲,好奇问道:“是怎么了吗?”
那边很安静,还有些空荡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走廊上。更对应商场里有些噪杂,沈维不得不竖起耳朵认真辨别,只听祁猎那边说道:“我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你帮我送过来。”
“可是,我现在不在家里,会不会来不及?”沈维尽量委婉道,又略皱了眉,祁猎也会有这种马虎的时候么?
通讯那头祁猎顿了一顿又问:“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