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提过!
南星瞪圆眼睛,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并非没听说过,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癖好,在京城竟能风靡得如此明目张胆。
“要不……”林谨如挤眉弄眼道:“一个月的清风楼就免了,咱改成青河馆,体验一次好不好?”
青河馆?听着就不像是正经地方!南星勉强压下一身鸡皮疙瘩,“我不去!”
林谨如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其实我也没去过,只是听说小倌们也有卖艺不卖身的,咱就当进去听听小曲呗,怎么样?”
“不怎么样!”南星斩钉截铁道:“要去你自己去!”
林谨如见他油盐不进,干脆神情一垮,卖起惨来,“就一次!好不好,你就看在之前腰牌的份上,遂了哥哥的愿吧。”
南星:“……”
常言吃别人的嘴短,欠别人的心虚,南星有错在先,自知理亏,只要是对方提的要求,别说男娼馆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硬着头皮闯呀。
林谨如见他点头,猴急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既然咱俩都无宫值,难得清闲一天,干脆散了值就去吧。”
南星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今天有事。”
“哦……”原本情绪高涨的林太医蔫巴巴地低下头,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南星于心不忍地叹了口气:“要不明天如何?”
“明天我要值夜。”
“后天是我值夜,算了……”南星道:“那就今天吧,我倒是花不了【鬼姐姐鬼故事】|guijj|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多长时间,你先在太医院等我,忙完我就回来找你。”
林谨如听闻此言,重新生龙活虎起来:“这回可不许再放我鸽子!”
南星不禁扶额:“一言为定!”
散值之后,南星找了个理由,先将吴伯打发了回去,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了贤妃娘娘暂居的小院——这是处不起眼的民居,地点有些隐秘,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来,李公公选择这里,还是费了些心思的。
见郁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贤妃勉强支撑起身体,欲下床行礼,被南星一把拦住。
贤妃感激道:“这次多亏郁太医鼎力相助,我才能捡回条命来,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娘娘言重了,”南星道:“在下不过尽些绵薄之力,实在不足挂齿。”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哪还是什么娘娘。”贤妃苦笑一声:“昨日出宫时的惊心动魄,李公公已经告诉我了,听说还连累了庆王殿下,若是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您这是哪里话,”南星宽慰道:“再说,眼下一切平安,这兴许就是天意。”
“天意?”贤妃低低重复了一句,“说实话,我这戴罪之身,万万没有想到,能有幸得到庆王殿下的帮助,我一直以为,他是恨我的。”
南星不由一怔,“恨你?此话怎讲?”
贤妃的眼神黯了黯,“您可知我当初为何被打入冷宫?”
南星摇了摇头,他平生最恨背后嚼人舌根,对于宫闱秘闻小道消息,若非正主授意,自然是敬而远之,只听对方一字一顿道:“因我当初设计毒死了庆王生母——淑妃娘娘。”
此话一出,南星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惊得他半晌儿说不出话来。
贤妃的神情近乎悲凉:“如果我说,我对此问心无愧,先生可愿信我?”
南星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对方。
贤妃叹了口气道:“淑妃原本是我在宫中最亲近的人,与我情同手足,亲如姐妹,倘若能一命抵一命,我宁愿当初死的人是我?”
“娘娘的意思是……”
“我是被人陷害的!”贤妃说出这句话时,语气近乎是平静的,“那年,祺煜刚满五岁,办完生辰宴后,淑妃邀我与皇后一起在翊秀宫小聚。当时我并未多想,随手带了些杏仁酥过去,却成了一切苦厄的开端。”
南星不解,“难道杏仁酥中有毒?”
贤妃不置可否,“那日之后,淑妃与皇后先后病倒,事后证据均指向杏仁酥中含有砒霜,可明明我也一起吃过的,为何只有我安然无恙?”
“此后不久,淑妃娘娘终究是没能挺过……”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垂下头,不由住了声。
足足等了半晌,南星低声打破了沉默,“同是中毒,皇后却平安无事?”
贤妃冷哼一声,“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南星了然。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贤妃断然没有骗他的理由,南星坚信她所说的都是实话。可如此一来,既然下毒之人不是贤妃,当初的三位娘娘中,有两人可以排除嫌疑,那么剩下的一位,只有皇后娘娘了。
倘若皇后自我下毒,并且栽赃陷害……
想到这里,南星只觉毛骨悚然,不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贤妃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我空口无凭,百口莫辩,内务府甚至从我的寝宫中搜出了下毒用的砒霜,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年,我的骨肉祺瑞竟也……”
她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倘若真的死了,反倒是解脱,可眼下淑妃和瑞儿死得不明不白,让我死不瞑目,即便日后黄泉相见,要如何交代才好。”
南星听得满心无力,“现在可还有人调查当年真相,还娘娘清白?”
“想来也只有李公公了,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他量少力微。”贤妃扬起苍白的脸道,“听说先生与庆王殿下交情甚笃,若有可能,能否劳烦您帮忙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