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衣公子极为霸气地一脚踹在腰上,仿佛听到骨头“咔嚓”了一声,那力道大的险些把肠子肚子一起踹出来,恨不能连人带屁地朝前滚出二里地去。
这下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贺连狗啃屎地扑倒在地,疼得他险些见了阎王。
似乎是嫌方才那一脚脏了自己的鞋,白衣公子一脸厌恶地抬起脚,在贺胖子的身上蹭了蹭,漫不经心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祖宗就行。听说你腰不好,祖宗就帮你正正骨,算是见面礼,你说好不好?”
祖宗都问话了,贺连哪里敢说不好,咬牙切齿地头点地道:“好……好!好得不得了……大侠……不!祖宗!祖宗饶命啊,孙儿再也不敢了!求祖宗饶命啊……”
白衣公子意犹未尽地又在他的后腰上跺了两脚,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面沉似水道:“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把你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正一遍,好送你份大礼。”
贺胖子担心此事没完没了,干脆一滩烂泥似地趴在地上装死,一直等到那白衣人带着侍卫走远,这才气若游丝地睁开眼,明目张胆地哀嚎起来。
怂货狗腿子们赶紧一拥而上,本想将半死不活的胖子从地上扶起,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成功,这才发现他竟真的瘫了,于是着急忙慌地找来了一辆板车,连拖带拽地总算将他运了回去。
楼下围观的人群再无热闹可看,只能意犹未尽地散开,酒肆里的食客却因此炸开了锅,纷纷大呼过瘾。
“刚才那位从天而降的公子是谁?”
“不认识呀!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天神下凡。”
“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看那架势也不像是普通人。”
“贺胖子总算是遇到克星了!”
“活该!要我说,那位公子是脚下留情了,真该一脚踹死他,为民除害!”
“……”
这顿饭吃得甚是热闹,齐寒石大概是觉得自己错失一次在南星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神情略显落寞,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晚了一步,让人捷足先登了。”
南星笑了笑:“有人代劳,公子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刚才那个人,虽然素不相识,可毕竟对方是在打抱不平,贺连被他揍得险些吹灯拔蜡,又怎会善罢甘休。
南星抬起眼,正对上齐寒石犹豫的脸,见他嘴唇微动,几次三番地想要开口,于是干脆问道:“齐公子是有话要说吗?”
齐寒石鼓起勇气道:“我与先生一见如故,早已自作主张视您为挚友,能不能……我的意思是……以后和先生以表字相称?”
见他一脸郑重,南星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等了半天,竟然就只为了个称呼,于是欣然应允,身先士卒地抱了抱拳道:“寒石兄,日后请多关照。”
齐寒石仿佛小孩子得了糖似的,按捺不住满心喜悦,连叫了好几声“南星”这才作罢。
两人相谈甚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没完没了地聊到了太阳落山,干脆把午膳与晚饭合并成了一顿,这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别过。
南星披星戴月地回到医馆,前脚刚刚迈进门,便看到程浩风炮仗一样地冲了过来,大呼小叫道:“三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南星诧异道:“怎么了?”
“爹……爹……刚刚被知府来的人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王爷出场,撒花~
负伤
世间之事,兜兜转转得像个循环,越是想要逃开,却越要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正当南星自作聪明地以为,今天酒楼外的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时,他才惊愕地发现,这一切不过刚刚只开了个头,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拜那位行侠仗义的白衣公子所赐,徽州知府贺同山的宝贝儿子贺连,因为腰骨断裂,命悬一线。
南星已经无力吐槽,贺连他胖得像个球,哪里来得腰——眼下,自己的师父被堂而皇之地“请”去看病,实则却是“软禁”,贺同山甚至明明白白地放出话来,儿子一日不下地,程大夫一日不回家。
程浩风义愤填膺道:“这不是明目张胆地绑架吗?”
大哥程浩天“哼”了一声:“你没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在他贺同山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屁民,他自己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我们痛快。”
二哥程浩雨问道:“他儿子的腰伤得到底得有多重?”
程浩天叹了口气道:“爹让人传回话来,说是凶险得很,就算能保住命,多半也是要瘫。”
程浩风急道:“那爹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一辈子住在他家?”
程浩天撇了撇嘴道:“治不好,肯定要迁怒到爹头上,还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南星问道:“师父有没有讲明白眼下治疗之法。”
程浩天出于嫉妒,打小一看到南星就烦,眼下更是心烦地厉害,没好气道:“腰伤,还能怎么治?扎针正骨,外敷内服呗,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有好法子?”
南星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站起身,闷头拐进了医馆的书房。
“哎——这人真是!”称浩天颇为不满道:“问完就跑,什么意思嘛?”
程浩风见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三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星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说到:“我记得看过一个专治腰伤的古方,但记不得是哪本了。你帮我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