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吾,不得无礼。”
冯涯尴尬地示意自家师妹闭嘴。
这种话说出来简直丢太阴学宫的人,他也承担不起污太阴学宫之名的后果。
妙吾急得直跺脚,眼看师兄执拗,她回眸对叶长平道:“你说吧,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师兄!”
叶长平反问:“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是你师兄挑战我在前,如今他输了,还有赌约,你却要我放过他,岂不是说太阴学宫要食言?”
“你!”
妙吾被噎得面红耳赤,又道:“我们只是出门办事,师兄若被你扣下,他日门内师长找来,恐怕你会有些麻烦。”
“多谢姑娘提醒,可惜在下最不怕麻烦。”
叶长平神色如常,又对冯涯道:“以后你就是我叶家的奴仆,当然,作为家主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你可以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是,家主。”
冯涯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即便阴沟里翻船,他也不会怨别人,反而劝说小师妹妙吾不要再出言不逊。
“师兄,你干嘛认死理,咱们学宫怕谁?大不了我给师长一封信,让他们来带我们回去。”
“不可。”
冯涯连忙阻止,然后拉着妙吾去了一旁。
这丫头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她就没看出来那个男人有多可怕,一个敢让世家少爷跪在其脚下。连翊王都要以礼相待的人,未必会忌惮太阴学宫。
“他真有那么厉害?”
妙吾撇了撇嘴,回头恼怒地说道:“你这家伙,识相的最好放了我师兄,否则……”
嗡!
不等她说完,叶长平身上那阴郁至极的杀意须臾间裹挟而去。
妙吾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冰冷蚀骨的气息靠近的时候,她想守住心门已经晚了。
这一刻,妙吾浑身颤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彷如置身于尸山血海,一片血色的战场如同无情的绞肉机,无数人在其中惨烈哀嚎,残肢断臂漫天乱飞。
那些人临死时,扭曲且浓稠的血浆覆盖上来,堵住了她的五官,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动弹,瞳孔染血近乎凝固。
“师妹,师妹!”
冯涯的呼喊声响起,妙吾终于从那可怕的幻梦中脱身,等到清醒过来现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她拼了命地张大嘴巴喘息,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全场所有人,此刻都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她,不知她刚刚怎么了,为何抱着脑袋大喊大叫,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有老白和叶小洛清楚,此女刚刚差点被叶长平击碎意志。
要不是叶长平手下留情,恐怕她已堕入杀劫幻梦,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这就是巅峰强者的可怕之处,尤其叶长平这种存在杀了太多太多的人,一身杀意早已实质化,拿来对妙吾这种养尊处优的小菜鸟,一个眼神就足以送她下十八层地狱。
“多谢家主手下留情。”
冯涯岂会不懂其中凶险,急忙护在妙吾身前抱拳感谢,诚惶诚恐。
叶长平幽幽地说道:“这是一次警告,让她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
“喏……”
冯涯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这究竟是何等实力?
大宗师么?
亦或是宫主那般的圣人!
翊王在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耳边有神秘强者传音入密,“此人强悍绝伦,殿下即便想要拉拢,也只可示好,不可强硬施压,否则恐有杀劫。”
翊王闻言心神剧震,对叶长平笑道:“先生的这广陵散,足以流传千古,不知可有曲谱,小王愿意求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