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郝三徐四,受伤了都不想经他的手。”顿了顿,又承认道,“但确实好得快。”
神医果然还是有一套,这个时候,卫生意识已然领先于西方了。
庄冬卿擦了把汗,换了最后一盆水。
再给岑砚擦过最后一遍身前,和身后能触碰的地方,庄冬卿把拧好的帕子给了岑砚,让他自己擦最后的那一块。
这次,久了一些。
庄冬卿努力忽略那些细碎的声音,但耳根子还是感觉到了炽热。
“好了。”
伴随着声音,庄冬卿接过脏帕子,一想到刚擦过哪儿,便觉得十足烫手。
庄冬卿洗帕子,岑砚:“是不是可以把发带解了?”
“不行!”
说完觉得有些激动,又清了清嗓子,庄冬卿假正经道:“那、那什么,摸着就擦了吧,也不必要看着吧?”
“对,对吧?”
岑砚默了会儿,须臾,轻声道:“话说,你……”
“?”
“不会现在脸红透了吧?”
“……”
可恶,让他猜到了!
庄冬卿还没说话,便看着岑砚抬手,稍稍拨开了发带。
眼前清明,视线交错那一刻,岑砚默了。
“嗤。”没忍住,岑砚笑出了声。
而庄冬卿本来很红
的脸,在岑砚的笑声里,缓缓,又烫得升了个色号。
教训
岑砚只擦了一次,还剩两次……还是擦完了。
庄冬卿红着一张脸不说话,只机械地做着,接,清洗帕子,递,这三样工作。
岑砚撩开了发带,庄冬卿也没有要让他必须捂回去的意思。
怎么说,反正都被看到了,那看着擦,总是好一点。
呜,他是专业的。
病人好一切就好,医护反正也社死了,不介意再死一会儿。
甚至因为死透了,他再给岑砚穿干净衣服,都能心如止水了。
平静,一切只剩下索然无味。
可不么,脑子都不转了,什么腹肌胸肌肱二头肌,害,不过都是块肉罢辽。
“……多谢。”
瞧庄冬卿半天不说话,在他给岑砚穿好内裳后,岑砚试探性地道了句谢。
换回了一个木木的点头。
眼神中失去光芒。
甚至还一丝不苟地给岑砚将被子拉好,庄冬卿:“我先出去了。”
说话声音也变得呆板了许多。
岑砚欲言又止。
就这样看着脸通红的庄冬卿消失在了门口。
出了门,将水盆递给六福,庄冬卿在夜风中站了片刻,缓缓蹲下,双手报膝,头脸全部塞到膝盖间埋着。
呜呜呜好社死。
医护就不是人了吗?
庄冬卿内心小人暴风哭泣。
他需要将自己埋一会儿。
有钱还是很好的,比如这么半夜了,哪怕很不方便,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们不仅获得了足够的干净被褥,生活用水,还有一锅将将熬好的热腾腾菜粥。
赶了一天的路,其实大家都很累。
庄冬卿今天也是憋着劲儿不喊歇的,主要身后就是追兵,也不能歇,代价就是到了晚上,体力消耗过度,那口气松下来,精神恹恹的,怎么都吃不下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