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法拉利?!”科林觉得自己喘不上气,脸刷地一下红了。他顿时手忙脚乱,飞地把刚塞入我手里的花束拿了回去。然后整个人变了模样,像跟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仿佛一辈子都不想和眼前的人说话,或者不和任何人说话了般。
我摸了下滚烫的脸,短暂地庆幸了自己幸好不是法拉利·罗曼,不然他本人要是遇上了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本我还想为他本人粉饰过去,奈何没等到机会,就只能在科林即将撅起嘴贴过来的时候及时阻止。
科林的眼皮抽动着,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突然拉近距离,双眼紧紧地盯着我。他怀里的风信子花束因他的动作而摇晃,似有了意识一样与它的主人表达难以置信。“你怎么证明你是维斯而不是法拉利?法拉利在哪里,被你打晕了吗?你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模样?”
面对科林的问,我一边双手举起并后退一边无奈地说道:“法拉利可不会躲开你倾情的献吻。斯莱特林学生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去参加大型聚会了。”
科林窘迫地喃喃自语,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好不容易缓过来,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所以你喝了那古怪的魔药变成他的模样,只是为了帮我找到裤衩小偷,而不是别的特殊癖好?”
“如果你把我认成吉德罗·洛哈特那个滑头,我双手赞成。”
在科林思考的间隙,我掏出校袍里的钟表,金色指针移动到下一个罗马数字,提醒我得快些采取行动了。“好了科林,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我需要你帮我拖住法拉利·罗曼,让他本人在晚宴结束前不要回到斯莱特林地窖。”
尽管科林对我潜入斯莱特林地窖的用意抱有怀疑,但是凭借好兄弟情谊,还有他今天想要和法拉利说的话,他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我走出甬道,顺着旋转楼梯往下。
绕过多处转角,一座巨型的盘龙雕像映入眼帘,眠龙以一种静谧而庄重的姿态,仿佛正在沉睡之中,又似随时可能苏醒。它的身躯蜿蜒曲折,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肌肉和鳞片都刻画得细致入微。“draatitiand眠龙勿扰”的标语赫然标在眠龙的爪下。
来不及停驻,我往眠龙雕像的正前方走去,继续深入。
不久,我来到一排湿乎乎的石墙前,浑然天成的石墙拥有嶙峋的外形和粗犷的线条,给人视觉冲击。我仔细触摸石墙,冷冽的寒气从缝隙中涌出,随后抱着试着的心态选定了一块石墙,接着说出了莱维雅不久前告诉我的口令“坚硬蛇皮”。
眼前的石墙骤然出现了一道石门,我长舒一口气,成功进入了地窖。
落地窗外的湖水拍打着玻璃,将幽绿的湖光洒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天花板垂下数条链条连接的圆灯,灯群亮着的光与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台里燃烧的火光都无法与湖光争夺瞩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而独特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变得缓慢而深沉。整个空间充满了奢华与精致的元素,不失阴森和神秘的色彩。
我观察四周,分辨两边寝室的入口,随后潜入了法拉利·罗曼所在的男生寝室。
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铁制的吊灯,灯光昏黄而摇曳,营造出一种幽暗的氛围。吊灯的形状类似于蛇的形态,蜿蜒曲折,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四张精致雕花的黑檀木床,床头刻有斯莱特林的徽章。帷幔上同样绣着银蛇图案,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耗费,我随即搜寻,希望能找到法拉利·罗曼拿走的粉色日记本。
蜡烛台里的油脂随着时间累积,我扫视书桌上的物品,羽毛笔和墨水瓶都是正常的用具,堆叠的书籍下有一封信,信件的外封打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像极了科林的作风。我翻找书桌的抽屉,终于在抽屉里的夹层中找到了粉色日记本。
看来科林说的没错,法拉利确实反常,那时他拿走的日记本正是属于维达忒弥斯·罗齐尔的。
我再次查看钟表,指针如我所料即将指向复方汤剂失效的最后时刻。收起日记本后,我迅地走出寝室,来到了公共休息室。
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惹得我汗毛竖起,手臂上的红色斑疹愈地瘙痒,催促着我趁现在无人的时候赶快离开。我只好胡乱地将校袍的帽子盖在头上,以免逐渐变成金色的头让我露出马脚。结果没有走多几步,因为没有留意脚下,我撞上了雕刻纷繁花纹的桌脚。我疼得差点痛呼,碍于模仿法拉利·罗曼沉稳的形象而忍了回去。
只是短暂停留在弯腰的那一刻,我的视野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一双黑色漆面的皮鞋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漆面倒映着我的脸,那副惊讶又恐慌的表情在上方的人说出一句话的时候,如皮鞋的褶皱变得更为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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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一个。”
陈述而非疑问,其中的危险性昭然若揭。
我笑了一声,倒不是我的胆量已然练到波澜不惊、从容应对的程度,而是人到生理惊慌或极其恼怒时会无意识得笑出来。“我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也在吗?”耳中返回了还属于法拉利·罗曼的声音,可我无法预测下一秒药性失效会不会将声音打回原形。总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得在这个斯莱特林现我之前赶快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