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伴不想干儿子受罚,只能维护一二,主动招认,“陛下,建安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昨晚与和静郡主同处一室,没忍住,圆房了。哎呦陛下别生气,这也不全怪小伯爷。奴婢听说成亲当天,家里人会给新郎官准备壮阳酒,许是小伯爷提前喝了,没撑住……”
宣宁帝脸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倒也没有不信,就是觉得情种的世界不可捉摸。
他有理由怀疑,容棠是用这种办法逼他放了和静郡主。可和静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他还不知道朝臣的反应,这畜生真是给他添了很大麻烦。
贤妃在里面也听到了,“嘤嘤嘤”的哭几声,“陛下,我们容家子嗣单薄,这要是和静郡主怀了孩子,可是我们容家的根苗,陛下千万开恩啊!”
宣宁帝更加一言难尽了,怀孕?这么快?
容棠在偏殿一时放不了,岂不知今天朝会可热闹了,前段时间被他威胁恐吓把妻女添进陪嫁单子的官员,有一多半开始抨击。
欺君。
隐瞒婚事。
与反王勾结。
哪一桩都够他喝一壶。
然而说好话的也不少。
郑长治道:“陛下,他要是心存不轨,也不会交出这么多秘方给朝廷。糖方和盐方,可是能影响朝局政权的国家重器。”
这也是宣宁帝怎么都不会相信容棠有反心的原因,他要是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南宫赫,再有个几年此消彼长,谁胜谁负未可知也。
等抨击的人把说辞说完了,宣宁帝闭着眼往身上揽,“这些事情,朕早已知情,他在江南被赐婚也非他所愿。试想,诸位卿家难道在江南官场没有一两个仕途亲戚?朕如果一个个追究,谁能脱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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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下面没有了声音,都在心里嘀咕,原来陛下对建安伯的宠信越了欺君,哪怕他骗了陛下,陛下也愿意给他揽了。
便有言官上来禀奏,“既如此,建安伯的欺君之罪没有了,可是安郡王父女不能留,望陛下将之处决,以安民心。”
这就很让宣宁帝做难,安郡王就是个没种的货色,只因封地在江南,割据之后,他也只能归顺南宫赫。其后南北大战,他也没有参加,原有的五千府兵,也被抢走了,可谓无能至极。
这样的人活着对他没有危害,死了还省米,其实是不可惜的。
眼下最让他为难的是和静的死活。
容棠这个活宝实在太有用了,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给他保下来似乎对自己,对朝廷都没有坏处。
和静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要保下来也不难,因为安郡王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反王,就是个窝囊废,不杀也行。
难办就难办在留她性命之后,她要以什么身份嫁给容棠。
不错,宣宁帝已经在考虑和静的婚事了。
要不说宣宁帝这个人心思很深,假如不杀和静,那和静就得给他创造更大的价值,例如笼络人心。
容棠太有本事了,又不是贤妃血脉上的亲侄子,他一直想拉近再拉近他和皇家的联系。
起初他想过让昭翎嫁给容棠做他的女婿,但这俩孩子没少相处,互相没那个意思,容棠对唐甜甜也不离不弃,公主也不可能做妾,最后只能赐封唐甜甜为郡主,勉强算是他的干女婿。
现在和静来了,还有婚约,仿佛柳暗花明。
他摸摸胡须自言自语,“圆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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