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却发现,做一个俗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会喜欢上一个不俗的人,然后让他优雅地伤透你的身,你的心。
我眼神冷漠地笑了笑,身子前倾,捏住裴小染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看着我。
湿漉漉的双眼有些茫然地望着我,裴小染试探着唤了一声:“王爷?”语气无辜得就像是只动物。
我之前阴郁下来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低下头,用舌尖挑逗似的舔了舔他薄薄尖尖的小狐耳,我低声在他耳边说:“小东西,你要好得快一点……我可不想等太久。”
也不知道是敏感的耳朵被我碰触了,还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裴小染的身子在我怀里微乎其微地颤了一下,紧接着,便怯怯地垂下了头,只留一对儿尖尖的,羞红了的小狐耳在外面。
我笑了笑,放开他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把刚才随手放到桌子上的桃木折扇拿起来收回了宽大的袍袖里。
裴小染笨拙地把身子转向我,愣愣地看着我做完这一切,才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这就要回去了么?”
“等下还有正事要做。”我淡淡地说:“记得叫人煎点消炎退烧的药,你还热着呢。”
“王爷……”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又磨蹭了半天,终于试探着小声问了句:“那……那,王爷明儿还来小染这儿么?”
“未必。”我也没有多说,微微撩起紫金长袍的下摆,跨过门槛,就往外屋走去。
屋外,挽月和那个小宇还在恭恭敬敬地候着。
我看了看外面已经临近黄昏的天色,便直接带着挽月往回走去。
快到了我的宅院的时候,我想了想,忽然叫住了挽月:“去,叫总管现在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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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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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已经跟挽月简略地聊起了这位镇北王府的总管。
腾远山——跟无极战北一般年纪,从三岁就做了镇北王的伴读,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是个文武全才的风流人物。
这诺大镇北王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其实都是交给他打理的,心机和手腕自然了得。
腾远山来得很快,并没有让我等上多久。
听到两声轻轻的叩门声时,我正望着窗外两株桃树,淡淡地说了声“进来”便转过了身。
推门而入的男人跟我一般的身高,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衫,身材瘦削却挺拔。
眉目如画,姿态风流。
却是在那张秀丽清雅的脸蛋上,一道狰狞可怖的暗红色伤疤从左脸颊一直延伸到眉心,完全就等于是被毁容了。
我心里虽然暗暗感到有些惋惜,但神色依旧平淡:“滕总管。”
“远山昨日就听说王爷醒了,但是怕打扰了王爷就没来探望。”腾远山弯腰行了一礼,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听说,王爷这次醒来,似乎是失忆了?”
“对。”我并不多说,只是凝神观察着腾远山的表情。
腾远山从我口中得到了确认,却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他略一思索,抬头说:“王爷也无需担心,打从有记忆以来,远山就跟着您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远山不敢说知晓所有,但也起码可以说出个八九成。”
“我不担心这个。”我微微一笑。
这个滕远山让我很满意。
忠心自然是不用说了。而且显然脑子清楚,性情也沉稳。
镇北王在用人上,倒是跟我很像。
“王爷担心刺客的事?”腾远山马上就懂了我的意思。
“搞不清楚什么来头,始终是放不下心。”我坐在虎皮太师椅上,手指在玉石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王府有内奸。”腾远山忽然说。
“噢?”我挑了挑眉毛,等着他说下去。虽然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我毕竟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不能下定论,没想到这个腾远山说的这么肯定。
“王爷上次派我出去办事,只有府内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这么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刺客就不敢动手?”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远山习武二十余载,又承蒙王爷照顾从军五年。虽尚不敢说无敌于天下,但是手中一柄裂山剑,为王爷斩尽世间逆贼的实力还是有的。”腾远山抬起头,冰玉似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冷傲。
“我信。”我的笑意浓了些,转换了话题:“那知道你出去的,到底有几个人呢?”
“五个。”腾远山肯定地说:“王爷放心,这五个人现在都被我调离了核心职位,想要再威胁到王爷是不可能的。王爷现在失忆了,等下我把这五个人的身份职位等都写出来呈给您过目。”
“好。”我点了点头:“这几日,就留在王府吧。”
“自然。”腾远山笑了笑,脸上的刀疤有些狰狞,他想了想,忽然问:“听说……王爷把那个草苓人放出来了?”
“怎么?裴小染跟刺客有关系?”我反问道。
“当然没有。”腾远山的笑意里带上了一丝调侃:“要是刺客跟他合伙,王爷也就不会出事了。”
我哈哈一笑,知道腾远山是在暗指裴小染实在是笨得厉害。
“说起来,我今天给他上了药。”我靠在了柔软舒适的椅背上,懒洋洋地问:“这么怕疼的小东西,你们鞭他一顿的时候,他就没有叫破了喉咙?”
“岂止是叫破了喉咙,他这又哭又求饶的,都要把地牢吵得翻了天了,体力倒是好的厉害,那些狱卒脸都黑了。”腾远山好笑得摇了摇头:“当时王爷就在他房里出事,这是犯忌的事情,我还真得先弄个交代,几个下人都杀了。这个裴小染……要不是知道王爷还没碰过他,恐怕还舍不得,我就把他也一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