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然后呢?”
他仰着头,拼命掠夺空气中的氧气,仿佛无法呼吸。
“你是不是觉得,那件事很恶心。”
“我瞒着你,有没有怪我。”
“江岫白。”隋宴急步走来,紧紧扶着他的肩膀,眼底痛苦且心疼:“我确实有话要跟你说。”
江岫白意识渐渐模糊:“你说。”
隋宴从口袋里取出一件浅蓝色布袋,敞开袋口,里面是满满的淡白色花叶。
“这是白车轴草。在云南生长,我回来前捡了一些,想送给你。”
窗外的夜色被浓重的雾气遮蔽,隋宴视线逐渐模糊,极力保持着声线的平稳。
“当地的向导说,它是自带幸运体质的草,三片叶子被赋予了健康、真爱,名誉的含义。这三种东西,是许多人一生的追求。能同时拥有它们,一定很幸福。”
“我对你一直存在执念。因为我喜欢你,总希望你快些答应我的追求,和我恋爱结婚。摘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只要你能健康快乐,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就算和你共度余生的人不是我,我也无所谓。”
隋宴心脏一阵刺痛,隐隐浮现哭腔。
江岫白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已经蔓延至全身,逐渐让他喘不过气。
“但如果能带给你这些的只有我,或者你希望让我成为这个人,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昨晚一直在想,如果能让我重生到你小时候该有多好?我一定要从小护着你,让你每天都开心。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完美的耀眼的,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的爱能拿得出手,能配上你的耀眼。”
隋宴牵起江岫白冰凉无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膛:“很抱歉擅自调查你的身世。但我真的很担心你,迫切想知道你的一切。许实新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今后再也不会突然出现,打扰你的生活。他做的恶,与你毫无关系,是他卑鄙龌龊,一切痛苦应该由他来承担。”
“今后,就让我陪着你,把所有不好的回忆忘掉,重新接受新的生活行不行?”
江岫白无神的眼神慢慢恢复温度,被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他伏在隋宴怀里,失声痛哭。
清晨,寒气袭人。
稀薄的阳光透过清冷的雾气洒在金属摄影轨架上,剧组已经准备开工。
今天是深山里的外景戏,张臣与摄影组先过来踩点,寻找恰当合适的光源,其他演员于七点陆陆续续就位。
江岫白是被隋宴送过来的。
张臣许久没见隋宴,见两人站在一起,心头竟莫名松了口气。
最近江岫白状态很差,戏里戏外的情绪表现几乎没有区别。
但在戏中,他的弟弟患有重度抑郁症。
“隋总,您出差回来了。”
隋宴正在帮江岫白系鞋带,回眸朝他点了下头:“昨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