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他的岫岫,头二十几年实在太苦了。
他居然在那晚,跟对方提出离婚。
他真是混蛋。
如果他能早些察觉…
不,如果他能直接重生到十几岁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保护江岫白。
隋宴重重咳嗽,按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深深埋着头。
他向医生咨询了情感障碍的具体症状,确实与江岫白的表现所差无几。
他偏偏未察觉,还以为江岫白不爱自己。
医生说,这类患者能正常与爱人形成亲密关系,其实就已经不太容易。
这类人一般不会选择结婚。
隋宴胸口又闷又痛,手掌用力捂着脸。
保镖们互相对视一眼,悄悄离开休息室。
三小时后,飞机落在隋家的私人停机坪。
隋宴简单收拾一番后,去了趟珠宝行打算给江岫白制作一份礼物,不料却收到隋老的电话,让他先去趟公司。
办公室里,隋老拄着拐杖,神色隐隐透着几分怒意。
隋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谨慎地坐在对面:“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隋老冷眯着眼:“听说你参加孟卿订婚宴那天,带了位男朋友?”
隋宴双手交握,抬眸正视:“嗯,我在追他,追上我就跟他结婚,过一辈子。”
隋老被气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跟男的结婚?”
隋宴全身紧绷:“我不是要跟男人结婚,我是要跟他结婚。除了他,其他男女我都不要。”
“亏我还以为你有出息了,准备将集团交给你,这么一看,我要再仔细考虑了。”隋老浑浊的眼球紧紧打量隋宴,“你说呢。”
“看您的意愿吧。”隋宴拾起外套,神色尽显疲惫,“爷爷,他身体不好,如果有什么人暗中去打扰他,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发疯也有可能。刚从云南回来,我累了,想休息两天,您多保重身体。”
说完,他颔了下首,转身离开。
隋老眉头紧锁,猛地一拂桌上的书籍。
“整个集团居然还不如一个男的?”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他是个情种?”
“隋董,去查查那个男人的来历吗?”
“先别去了,我跟隋宴关系刚修复。兴许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淡了。”
今天的日头比前几天要浓烈,江岫白拍完戏,坐在房车里休息。
这几天,小新也很头痛。
江岫白的心情始终低落。
他猜测,和那个电话有关。
“江哥,隋总让人送的糖醋小排很好吃,你尝尝。”
江岫白瞳孔中照出一片迷离,尝了一口,又很快吐了出去。
小新心疼地帮他顺着后背,神色慌张。
这都已经好几天了,江岫白吃几口东西就吐,生生瘦了好几斤,张臣他们都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