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天已黑透,那户人家才将樱桃送来。
陶若筠取了称和自家竹篾盘,将樱桃一一过秤,倒进篾盘里,然后才将装樱桃的竹篓也称了,总重量去了火之后便是樱桃的重量,总共斤,加上车马费,按照斤计算,每斤二十文钱,总价o文钱。
这就是樱桃的价钱,要知道她买白米也才文钱一斤。
陶若筠回了屋子,从枕头下取出钥匙,再从衣柜里取出匣子打开,取出一贯钱来细细数出o文给到对方。
那男人在堂屋里借着光数过,这才满意离开。
“姑娘,明年我家还有,要是还需要,记得来买,我给你留好的。”
“好。”
做生意的惯常用语了,谁也做不得真,但谁也不会去反驳对方。好话先说了,买不买,留不留都是另一回事,况且陶若筠都不知道自己明年还能不能买得起。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陶若筠现小乙站在门口不动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牛车,直到远得看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牛,大青牛。”小乙对什么都好奇。
“你没见过么?你来第一天就坐上牛车了。”
小乙来的第一天,就是晕倒的那天,是用牛车拖去县里的,但是小乙对此一无所知。只不过在村里这些天,他早就见过田里犁地的牛了。
“我见过,但是”
“但是什么?”
“我想骑牛”
陶若筠:“”
“你有没有听过一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想跟牧童一样骑在牛背上。”
小乙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陶若筠双手抱胸看着他,心中感叹,一个会念诗的人居然想骑牛,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这里不是杏花村,你那诗应该改成牧童指着木樨下。”
陶若筠家没杏花,她也不会吟诗,她只知道自家有棵木樨树。
“我想骑牛。”小乙没完没了。
“帮我把樱桃搬进谷仓里去。”
陶若筠理都懒得理,只叫他帮忙搬东西。樱桃受人喜爱,也受老鼠的喜爱,她得收进谷仓,等明天再搬出来洗干净酿酒。
“我想骑牛。”
“先搬东西。”
每次较劲,最后赢的一定是陶若筠,从无例外。
小乙一边帮着搬樱桃,一边嘀咕:“我明天可以骑牛么?”
陶若筠闭嘴装哑巴。
“我想骑牛。”
陶若筠被烦的不行,道:“骑骑骑,明天带你去挑一头牛,随便骑。”
“真的?”
“真的。”
小乙的高兴劲儿被陶若筠看在眼里,心里不禁笑,看你明天见了还想不想骑。
第二天一早,陶若筠起床简单的做了早饭,便开始准备酿樱桃酒。
“我什么时候可以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