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豫提醒道:「大哥,该上早朝了。知音的名字已经入了皇上御批的名单,这事已经定了。」
早朝後,展洌英那边已经清点好人数,准备出发。
宋知音走过来,在展洌英马前单膝跪下。
展洌英疑惑地皱眉:「作何?」
宋知音:「别误会,我不是讨好你。我只是愿赌服输,我和皇后娘娘打赌输了,说好了,跪扶你上马。」
展洌英眉头皱得更深了。
孙澄莹甩了一眼过来,「你也有低头的一天?」
眼看宋知音面上过不去,红了脸,展洌英看了孙澄莹一眼,对着她微微摇头,然後抬脚踩在宋知音举起的手上。
她是一只手抓着马鞍一只脚踩在宋知音手上,那抓着马鞍的手承载了大部分的力量,肌肉紧绷,是以宋知音并没有承受多少力量,她便已然上马。
宋知音走到後面,和其他女兵站在一起,负责护卫运送粮饷和药品的马车。
展洌英举手指向前方:「出发。」
……
未央宫内,纪平安打开了周晟案上的奏摺。
一本又一本地看过去。
周晟放下笔,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很好奇?」
纪平安:「嗯。」
纪平安又翻开一本,「我以前写奏摺给你的时候,把奏摺想得可难了,每句话每个词都斟酌再三又再三,最後才敢呈给你。现在看这些大人的奏摺……」
纪平安停顿了下来,周晟追问道:「怎麽了?」
纪平安:「不愧是科举考上来的,文笔出众,精炼简达,又自然生动。仿佛是提笔就写成。完全不似我,斟酌又斟酌,挑挑拣拣,修改无数遍才定稿。」
周晟:「也有不一样的。」
纪平安:「例如?」
周晟从中间挑了一份给纪平安看,纪平安打开,用词粗鄙,随意,全是口水话。
纪平安:「这是?」
周晟笑道:「原崇将军,正四品,没读过几年书,但天生蛮力,能单手扛鼎。打仗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以前立过不少功,现在老了,打算回乡养老。街坊四邻和人产生了冲突,控告当地官员不作为。」
纪平安:「那他挺有意思的。即便退休了,也身居官位,却不拿官位压人,反而诉诸当地官员。说明本人品行优良,只是读书少而已。」
周晟:「嗯。」
周晟一瞬不瞬地看着纪平安,烛火摇曳,火光下,她低垂着眸子,站在那里,沉静如水,温柔得像一片羽毛。
周晟轻声问:「翻了摺子许久了,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纪平安:「我是看你今日好像特别忙,一直在批阅奏摺。」
周晟:「每到年关都会这样。」
纪平安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那你以前还出宫?」
周晟:「因为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