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唇紧闭,偏过头去。
“吃一点,你已经到极限了,不吃会虚脱而死的。”
我用沉默回答他。
他却是固执地持着那勺子不动,又缓缓道:“小玥,若你不吃,就再也见不到徐持了。”
我一怔,睫毛颤动,来不及遮掩眼睛便湿了。
原本抵在我唇边的勺子一顿:“怎么?难道徐持的伤真是不好了?”
我怒视他,双唇微张正要说话,那勺子热汤就趁势被塞了进来,我一时不防被灌了这一口,顿时咳呛起来。
背后传来几下点摁,全在通气穴位上,立刻将我的咳呛止住,我缓过一口气再看季先生,目光又是不同。
军营里的所有人都一直当季先生是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认穴精准,出手如风。
这样的人却是辽邦奸细,还做了军师,不,我听徐平说,季先生在徐老将军在世的时候便是他的幕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季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能够看透我所想的一切,片刻之后又开口:“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我“……”
“这样吧,如果你把这碗汤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我猛抬眼,目光与他相交,半晌才答出一个字来。
“好。”
季先生继续勺汤,我不再出声,一口一口将那碗泡了面饼的肉汤喝了下去。
热汤落肚,虚脱的感觉便好了许多,待到汤碗见底,季先生便收回手,拿着碗勺站起身来走出去。
我目光跟着他,见他推开门,外头就有人走了过来,也不进来,只立在门外与他说了两句,最后接了碗勺走了。
他走回来的时候,对着我满脸的疑问笑了笑,居然对我解释:“外头是我雇来的脚夫,明早便打发他们走了,会有人从上京那里过来接应我们。”
我盯着他不出声,脸上清楚地写着我想说的话。
他在我身边坐下,将火堆拨动了一下,有风,吹动黄色的火光,在他脸上映出明暗不定的影子,也让那张熟悉的脸变得陌生。
“夜里冷,没有火是不行的。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季先生终于转过脸来,如同过去一样平静地微笑着,好像只是要与我聊聊今日的天气。
~~~~~~~~~~~~~~~~~~~~~~~~~~~~~
挣扎在收尾中的海:好辛苦哦……
旁白:捏捏
80
“我与徐家颇有渊源。”季先生一开口便是这句话:“十几岁时便在徐持父亲身边做了亲随,那时徐将军正当壮年,天下皆知的名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风采盛极。”
我从未见过师父的父亲,也想象不出他的样子,但每每听到别人提起他,总是尊重有加的语气,就连太师父都不例外。
“徐持长相从母,说起来,徐夫人也是将门之后,玉门关一役……真是个烈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