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没了铠甲,可以清晰地听到师父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令我安定,让我觉得这世上的一切危险都已经离我远去,再也无需担忧,师父的怀抱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心里被一种又酸又疼的感觉涨满了,涨得我嘴唇颤抖,我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贴着师父的心口,无声又小心翼翼地将埋藏在我心底最深处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说:“师父,我喜欢你。”
然后我便放弃挣扎,抱着师父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心口上,放纵自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又深又长,明明知道身边有人来来去去,就是醒不过来,还嫌他们吵。
最后周遭终于安静下来,我就更不想睁眼了,觉得四肢百骸里的疲惫与紧张都长出手来,牢牢地将我摁在床上,锁住我的手脚,盖住我的眼睛,不让我动弹一丝一毫。
这样安静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声音,有人模模糊糊说了些什么,半晌以后才有了另一个人的回答。
回答的声音哑得变了调子,却仍是第一声便穿过耳膜钻进我的身体里,让我立刻全神贯注起来。
是师父,哑着声音,句子简单有力。
“让皇孙废心了,我这徒儿伤势并无大碍,无需从京内调御医过来。”
我心里啊了一声,师父与子锦在一起,还在谈御医,那一定是大家都没事了。
子锦又说了几句,文绉绉的,我听得模模糊糊,大概是说师父不让军医过来替我诊治,是否妥当。
子锦贵为皇孙,开口总有些不自觉的高高在上,但面对师父倒是一直都很有礼尊重,我很满意,对他的讨厌又淡下去许多。
只是仍旧不想睁开眼睛,我固执地躺着,等待子锦离开。
我更愿意,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师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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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冬天伸出颤抖的手指~~~~留言哦
旁白:………………老吓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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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等我睁开眼睛,师父便同子锦一起走了。
我在冷清的屋子里独自失望,门开了,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一直走到床边上。
我睁眼,看到床前一条白色的影子。
“季先生……”我开口,听到自己气虚微弱的声音。
季先生微笑起来,更是颜色如玉。
“醒了就好,睡那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