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深吸了口气:“这宫里头的日子,真累啊。”
舒妃没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她的手:“这宫里的日子难过,可如今尚有宠爱,也算不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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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舒妃所言,这宫里的日子有了宠爱,确实要比无宠之人好过一些。
转眼已是第二年的七月,这一年里,三阿哥永璋娶了和硕淑慎公主之女为嫡福晋,也算是了却了纯贵妃的一桩心事。
至于四阿哥,年纪尚小,每每嘉贵妃提起这些事,乾隆都未作答复,只说再看看。
孝贤皇后27个月的孝期刚一结束,乌拉那拉氏封后的诏书便传遍了后宫。
一时间,各宫的嫔妃、王府福晋、诰命夫人,源源不断的贺礼送至翊坤宫。
“娘娘,皇后娘娘的贺礼,咱们要送些什么?”
“库房里挑些上好的东西送去便是了。”魏芷卉坐在榻上,并不关心这些事。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她还想着好好休息呢。
封后大典上,他们要做的,便是一身盛装,当好背景板。
八月的烈日之下,一身厚重的朝服,头戴冠帽,一耳三钳,热得慌。
但这大典却是真的豪华,人人都说乌拉那拉氏的封后大典颇为隆重,乾隆更是仰承皇太后的意思颇为看中皇后,因此,人人都道帝后相敬如宾。
然而,只有魏芷卉知道,她看着皇后这一路走到乾隆身边
,看二人交握的手,看似是极尽礼仪恩爱,可乾隆的眼里,并没有多少的光。
一整日的各种礼节结束,魏芷卉只觉得自己累得要虚脱,一回永寿宫,便脱了力:“放水沐浴,就寝!”
魏芷卉看着在一旁偷笑的初菱,问道:“你这丫头!笑什么呢?”
“娘娘如今的朝服不过才是妃位的呢。奴婢今儿看纯贵妃才是累得慌。”
听懂了初菱的言外之意,魏芷卉敛了笑意:“这些话,以后别在外头说。”
初菱低了头:“奴婢知错,奴婢明白了。”
松泛了一晚,魏芷卉觉得自己的元气恢复了些。
三日后的请安更是后宫众人在封后大典后初次向皇后请安,与往日乌拉那拉氏为皇贵妃时更是不同。
魏芷卉穿了一身藤紫色的旗装,头戴镂空雕花的钿子,较之往日,隆重了不少。
翊坤宫里,如往日一般,皇后说了几句官方的发言,左不过好好照顾皇子公主,安分守己不要善妒,谋害他人步当日鄂常在的后路。
“皇后娘娘当真宽宏大度,只是咱们的皇上是最重视嫡子,不知皇后娘娘何时能圆了皇上的心愿呢?”嘉贵妃低着头,并不看皇后,说出的话却并不动听。
纯贵妃抬头望了一眼皇后,皇后面上虽没表现出来,但任谁这会儿被人说这些,都是心里不悦的。
“嘉贵妃未免太操心了,皇后娘娘才举行完封后大典,何须担心这些?嫡子不是早晚的
么?”纯贵妃带着几分“和事佬”的意味。
嘉贵妃冷笑了一声:“纯贵妃的心善,诸位妹妹可得记着好好学学呢!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什么大事呢,倒是操心起旁人来了。”
没等别人反驳,嘉贵妃又接到:“哦,是本宫忘了,当日孝贤皇后丧礼,皇上可是明着说了,三阿哥再无继承大统的可能,想来六阿哥也是连坐了的。”
“嘉贵妃方才还说纯贵妃操心别人呢,嘉贵妃这话,不也是在操心别人的孩子么?”魏芷卉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轻嗤了一声。
“宫里孩子多,谁又不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了?”舒妃头也不抬地说道。
怡嫔:“皇后娘娘封后才三日,嘉贵妃这话也太欠考虑了。”
看着众人合力围攻自己的样子,嘉贵妃有些微怒,来回看了眼皇后和身边的几个人,终究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魏芷卉在对面看着,一边尝了尝案上的雪玉糕,一边说道:“嘉贵妃教育皇子之余,看来还是得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免得那一天又祸从口出被皇上禁了足,那样可就不划算了呢。”
皇后在上面看这种人斗了一会儿嘴,轻咳了一声,示意容觅,拿了几个锦盒下来:“本宫初登后位,也没什么给各位妹妹的,便想着给各位妹妹送一镯子。”
魏芷卉偏头看了一眼,纯贵妃与嘉贵妃皆是金镯,但若细看,还是纯贵妃的更珍贵一些,三个妃位
的皆是金镶玉的镯子,嫔位的三个是银镯,再往下便是玉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