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他决定要每天睡前都要提醒自己一遍,牢记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至理名言,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此同时,他率领九哥的军队运走九哥的粮草拿着九哥的圣旨,凶猛地扑向西南。
这一去,就没回来。
不是所有出征的将士与恋人相约战后成婚结果肯定化作无定河边骨的那种没回来,而是乐不思蜀到了就不想走的那种没回来。
成都好啊,温暖湿润,气候宜人,川妹子又直爽又水嫩的有木有!
张骞没有在蜀地多待,而是等灌夫温柔地敲开夜郎国的大门,立刻抓住机会,开通西南夷的道路。郭舍人极力配合,征发巴、蜀、广汉的士卒,参加筑路的就有数万人,耗费的钱财用亿来计算。所以每次收到巴蜀方向的报告,刘彻都一脸菜色,削减宫内吃穿用度,甚至还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去填万国来朝形象工程的无底洞。
穷了刘彻,富了西南夷族。
他们将家里不名一文的土特产运往长安,换走一车车金银珠宝丝绸茶叶,更别说今后有汉朝这个经得起日晒火炼雨打风吹的保护伞。
“筹划西南的确烧钱,但这钱烧对了。”
小司马难得给了刘彻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
他以独具一格的史官慧眼,看到了张骞此次远行的价值。
既然大夏国中流通的一部分大汉制造的布匹货物是从身毒国(今印度)贩来的。大夏距离汉朝上万公里,在西南方向,而身毒国又在大夏国东南方向,售有蜀国特产。
张骞以此推断出身毒国横在蜀国和大夏国中间,距离蜀国应该不远。
原来遮蔽汉朝投向世界的目光,不过是蜀地那片高山峻岭,只要绕一圈,视线就豁然开朗。
西域一直以来都风闻汉朝富饶兵强,只不过是路途遥远,道阻且长,才断念作罢。眼见张骞主动送上门去,自然倒履相迎,积极配合汉使西行的工作,大夏国派出向导,护送张骞至印度边境。
向导详细地介绍:“身毒国风土人情跟我大夏差不离,唯一的不同是,其民乘象作战,国临大水(大海)。”
“象?”张骞将好奇的目光投到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彻的小包子要出来咩~
这是结局
当灌夫郭舍人过足了二人世界的瘾,准备打道回京的时候,刘彻的儿子已经呱呱坠地了。
司马相如作为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被解救出来后就被刘彻任命为中郎将,令持节出使,自、费或凭借巴蜀的官吏和财物去拢络西南夷。经过大规模的征战和建设,在今年的税收收上来以前,朝廷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司马相如每天就带着妻子亲自周游邛、笮、冉、駹、斯榆等国,这俩文艺青年很得附庸风雅的君长欢心,作赋饮酒,焚香抚琴,与各国首长私交甚笃。
于是,大汉拆除了旧有的关隘,使边关扩大,西边直到达沫水和若水,南边到达牂(zāng)柯,以此为边界,并开通了灵关道,在孙水上建桥,直通西域。
又近年关,刘彻已经将正月初一定为岁首,历史上正式有了春节这个节日。
除夕当夜,皇帝赐宴群臣,带着新出炉的刘小包子对所有臣民炫耀一下。
看,这就是朕的儿子!
刘彻满足地笑着:“再过六天据儿就满百日了。”
刘据这个名字是太傅东方朔起的,取“据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意。不知为什么,刘彻心里就是有些别扭,“据”和“菊”音近,可别人的神色都很正常,啧啧称赞——难道说,是他自己太敏感了么?
小刘据已经不再是刚出生时邹巴巴的模样了,小家伙精力旺盛,机灵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乱转,满是好奇地打量外面的世界,引得所有人都爱过来捏一捏摸一摸碰一碰,他也不怕生,不但不哭,还咯咯直笑,有时候激动起来会伸手去抓。这时候的小手还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只是在他不小心挥舞到脸上的时候有些疼。
王太后总说小据儿像极了刘彻小时候的模样,一样的不安分,爱闹腾,把周围人折腾得精疲力竭才罢休。
群臣们冒出“现在也这样啊”的念头。陛下新登基的两年里,贬梁王,除窦氏,开科举,兴学校,除淮南,平巴蜀,打匈奴,通西域……有为的程度大概超过了先帝一生。
长辈们说起这一辈年轻人的孩提时代的糗事,诸位俊杰面面相觑,互相嘲笑起来,宴席上气氛甚为热烈。
阿娇小心地把渐渐安静下来眼皮往下耷拉的孩子抱给乳母,道:“抱回去让他睡吧,要是在宴席上被闹醒,哭出来可不吉利。”
馆陶公主多喝了几樽酒,步jj的后尘了:“陛下,什么时候给我的外孙一个名分啊?”
刘彻料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疑问,早有准备,镇定自若地说道:“据儿还小,等他当了太子,每天不是习文就是练武,一刻不敢松懈,连玩乐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朕怕约束了他的性子,揠苗助长。朕与太傅商量过,东方也认为事缓则圆,过几年再说。”
东方朔含笑点头,高深莫测。
只有刘彻知道,这厮神游天外去了,压根就没听到馆陶公主在说什么。
说不定在感慨“没有对手的天下,太寂寞了”之类。
馆陶公主无可辩驳,却还想说什么。韩嫣突然站起,带领小辈们向王太后敬酒,错过胡搅蛮缠的时机,她只好悻悻作罢。
其实除了外戚专权,刘彻还有别的担心,他迟迟不立太子,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阿娇毕竟是近亲结婚,要是将来是个傻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