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博身体往后倒,坐着转椅转了个?圈,嘴里嘀嘀咕咕,故意将尾音拖长?:“小遥遥长?什么样呢?林柏楠一直喜——欢——的——小——遥——遥?”
“小点声!”林柏楠赧颜,耳根子倏地发烫,伸手去堵卢文博的嘴。
卢文博脚蹬转椅嗖地躲开,嬉皮笑脸地耍赖:“你不让我见小遥遥,我就不闭嘴!我就要?说,我还要?大声说!咳咳!林——柏——楠——喜——欢——”
“好!”
羞恼之色闪过林柏楠的脸,他赶紧截断卢文博的话,抿了抿嘴唇,妥协下?来?:“……改天。改天带她来?。”
“耶嘿!”
“……”
卢文博一脸得逞的笑容,朝林柏楠比“胜利者”的手势。
林柏楠边咋舌边摇头:快三十?岁了也没个?正经样!但他就是对卢文博这种情绪外露又开朗的人没半点法子……
对袁晴遥也是。
忘记了从何时起,他开始对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喜怒哀乐,无时无刻不在牵动他的心绪。
尽管林柏楠不愿意承认,但心声骗不了人——
对。
没错。
他就是喜欢袁晴遥。
全世界,他最喜欢袁晴遥了。
她仿若一个?五彩缤纷的糖果?罐,笑的、哭的、乐观的、激动的、顽皮的、耍小脾气的……
每一种口?味的她,他都喜欢。
他的喜欢开始得很早,早到这朵爱之花初放之时,他的年纪用十?根手指头就数得过来?。
早到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爱,早到还在被蛋糕和玩具迷了眼的年龄他就喜欢她,比蛋糕和玩具还要?喜欢。
他说不上这份喜欢什么时候成型的。
也许是从每个?躺在医院的假期,都以?她的软言细语作为精神食粮伊始的,或许是从期待晚餐后不约而至的门铃声为起点的,又或是在习惯了课桌右手边她给?的欢声笑语后产生的……
甚至可能更早,早到他复学后过的第?一个?六一儿童节,她随着那枚会发光的星星贴纸一并粘进?了他的生命。
小学那几年,她保护他不受小霸王们欺负,她照顾他,做他的双手与双脚——
他的水喝完了她会帮他续上,他的铅笔用秃了她会帮他削,他的东西掉地上了她会帮他捡起来?,他进?出后门遇到障碍物了她会帮他挪开,学校发了牛奶和小饼干她会帮他撕开包装袋,再把吸管插进?牛奶里,递到他的左手边……
他每次都觉得感动,又不好意思,就用凶巴巴来?掩饰:“不需要?你帮忙,我可以?自己来?!”
她则笑嘻嘻地拿手指戳他的胳膊:“有什么关系嘛,我们是好朋友呀!再说了,我喜欢做这些!”
她给?的元气满满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夸奖、不求回报的善意,她做什么事都想着他,她也让他渐渐喜欢上了残缺的自己。
再糟糕的情况在她的眼中都开得出花来?。
因?为无法行走才使?用的代步工具,在她口?中变成了“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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