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息故意走远些,“你要是闲得慌,借你把镰刀边儿玩去。”
话音落下,一把卷刃的镰刀扔到霍永登脚边,霍永登低头凝视着那把镰刀久久不语。
他怀疑自己被儿子夫郎嘲讽了。
凌息找好角度,长臂一挥,锋利的镰刀如疾风飞驰,迅速带倒一片稻子。
他在末世学过一点长刀,使用感受有点类似,凌息满意地欣赏着自己一刀割倒一大片的成果,除了费腰没啥大毛病。
“唔——血——”
身后迟缓地传来惨叫,凌息转身刹那带起几点血珠,他侧头注意到镰刀上除去草屑,还沾了些血。
视线落到抱着腿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滚的霍永登身上,凌息眼睛里的喜悦消散,低声咒骂:“晦气!”
。
霍永登要死要活地嚎叫,不知情的以为凌息把他腿砍断了,其实只割到了肉,大概和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差不多,连骨头都没见到。
霍常安被叫去地里背他爹回去时,脸色铁青,若非凌息是个哥儿,他早打上去了。
家里有驴车的汉子帮忙去接草药郎中过来,凌息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田里干活,一旁瞧热闹的村民,哪个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把自己公爹砍了还能若无其事割稻子。
普天之下,他们只见过凌息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凌息那大镰刀原来真能割稻子,唰唰唰,砍瓜切菜似的,速度别提多快了。
要是他们能使,家里田地岂不是几天就可以收完,可惜瞧凌息把大镰刀挥得虎虎生风的劲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年轻的汉子们小声嘀咕:“幸亏我娘给我说的小哥儿性情出了名的温和,凌息那样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跟个汉子似的,我才不喜欢。”
“你们别是怕婚后吵嘴,打不过凌息吧?”
“呵,咋可能,凌息再厉害能有汉子厉害,真动起手来他那小身板,我轻而易举制服。”
凌息听得清清楚楚,全然没有要辩驳一句的意思,和傻子论长短有什么意思,反正他又不可能嫁给那些人。
“凌息,你咋还搁这儿干活呢?”村长被霍莺请去主持公道,经过田野,大老远居然望见霍琚的田里有人在埋头割稻子。
好家伙,定睛一瞅,不是凌息是谁。
霍永登家里闹得火烧眉毛,凌息这边岁月静好,半点不耽误农忙。
怪说世上那么多人,独凌息可以指挥狼王呢,瞧瞧这心态稳得,绝非常人。
凌息抬起手臂挥了挥,“村长,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活儿干完就过去。”
村长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听这话,不知道的当凌息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他恨不得抓住凌息的肩膀使劲摇醒对方,你醒醒!你把你公爹腿砍了!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啊!
村长无奈叹气,顺道叫来凌息周围的村民,“你们有人目睹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凌息拿了个大镰刀过来,我们围着瞧稀奇呢,霍老二突然冒出来指着凌息骂他糟蹋粮食,还说要请族老休了他。”
“不对不对,是霍老二说凌息不敬公爹,要收拾凌息。”
“我咋觉得是凌息举着大刀威胁霍老二,要是敢让他和霍大郎和离,就砍了他。”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亲眼见着凌息砍霍永登了?”村长追问。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摇头,“我们有活儿要干呢,而且凌息警告我们别靠近,伤到他不负责,我们就回去干活了。”
村长大概了解完事情经过,依他的经验,多半是霍永登主动惹事,凌息虽然有脾气,但基本是别人惹到他,他才会出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