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息瞥他一眼,“我以为你会挽留我。”
盛弘新苦笑,“我也想,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依赖你,那要我何用?干脆将这天下交于你岂不更好。”
“别,太麻烦了,万一满朝文武逼我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我可不做负心汉。”凌息表情骤变,双手比叉。
盛弘新笑出声,全天下也就凌息真心实意淡泊名利,不愧为世外高人,与众不同。
凌息临走前给盛弘新留下一堆好东西,“后勤保障可以交给周盐,他对我的产业很熟悉,不会缺了将士们的粮草。”
凌息带走了柳仲思,该交给营中军医的,柳仲思已经倾囊相授,霍琚那边如果要打仗,柳仲思这种外科大夫显然更加紧缺。
除此之外,凌息提前叫人准备了一批火药和铁器,扮作行商偷运去西北。
有了凌息提供的炼铁法后,精铁产量大大提升,但时日尚短,终究没能制造出太多武器,偏偏就这么点家当全被凌息搬空了!
盛弘新看着空空荡荡的仓库,双眼空洞,一时不知该骂凌息还是霍琚,眼前的情况莫名让他有一种,女儿掏空娘家接济丈夫的错觉。
“凌息!!!你给我回来!!!”
好歹给他留点啊!
已经踏上路途的凌息打了个喷嚏,旁边的柳仲思关心道:“着凉了?”
“没有,估计是小新在骂我。”凌息平静揉揉鼻子。
柳仲思呆了呆,忍俊不禁,回头望了望满满当当的车,“你确实够狠的。”
凌息不以为意,“他守着铁矿,天天有人轮班打铁,铁器要多少有多少,西北苦寒,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
柳仲思闻言轻轻颔首,“是这个理。”
两人并未埋头赶路,每到一处会停留几日做些买卖,香皂,香水一类东西卖得极好,有歹人注意到他们从中获利高昂,打算拦路谋财害命,没等凌息出手就被侍卫撂倒押送去了官府。
临近西北,空气越发干燥,风里掺杂着沙子,凌息几人不得不用布巾把头脸包裹起来,夜里洗漱后涂上面霜,否则脸会干到起皮,火辣辣得疼。
“听说又要打仗了。”
“不是刚签休战盟书没多久吗?”
“哎……都怪北绒人诡计多端,借着给皇帝祝寿,刺杀霍将军,没了霍将军,北绒可不得大开杀戒嘛。”
提到霍琚,茶棚内的人们神情悲伤,暗暗抹泪。
一旁将他们谈话听入耳中的几人,互相对视,齐齐把视线投向凌息,“接下来去哪儿?”
附近的百姓皆以为霍琚死了,恐怕驻守边疆的将士也是,霍琚刻意隐匿行踪应该有别的打算。
凌息早已做好决定,“去廉老将军府邸。”
霍琚不联系别人,应当会联系他义父,与之商议对抗北绒一事。
他们兵分两路,一队留在这里筹备粮草,凌息和柳仲思继续前进,想办法探寻到廉老将军的住所。
凌息他们离开后,盛弘新按计划开始招兵买马,以拨乱反正的旗号广纳贤才,征收兵卒。
打仗需要很多钱财,幸亏凌息和王妃为他做好了战前准备,无论来多少人都收。
霍琚为他练的兵没有白费,挑出来个个都是精英,可以训练新兵蛋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对盛弘新十分忠诚,除非掩藏得极好,否则一般细作都会很快被逮出来。
这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盛弘新回到房间,王妃居然在里面,吓了他一跳,“王妃可有事?”
王妃没有立即回答,起身走向盛弘新,“妾身服侍殿下沐浴。”
盛弘新全身骤然紧绷,不明白王妃这是闹哪出,自己最近有犯事吗?
没……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