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心中一股郁气无处抒发。只恨是强权之下,哪有说理的地方。
既然说是一个时辰,童关走后,司桓肃便守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
他们带来的那个女医使也一直在床边看着。
于是就第一个看见顾运睁开了眼睛。
高兴得叫:“大人,小姐醒过来了!”
而顾运本人,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眼皮有千斤重,很用力很用力才能睁开。
脑子里乱七八糟,记不起来事一样,睁开眼,望着陌生的环境,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在哪儿?”
那声音非常小,也非常虚弱,但司桓肃听见了,他几个大步走近,“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桓肃?”顾运刚想抬手,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司桓肃坐过去,在她脉上摸了一会儿,说:“没事,中毒了。”
“???”顾运脑袋虽然觉得有点沉,听到这话也免露出点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毒?她什么时候中毒了?中毒咋还说没事,司桓肃哄她呢吧。
“别激动,躺好。”司桓肃都没说她是因为贪吃才把自己吃晕倒过去,摸了一下人的额头。
顾运也大动不了,她没劲,没力气,浑身都没力气。
这样子并不像已经完全解毒了的样子,司桓肃坐在旁边,细细问顾运的身体感受,果然得到的回答并不是一个好转的人还有的情形,
“谁给我下的毒,太下作了。”顾运是想骂人来着,说出的话却气若游丝。
司桓肃道:“你别怕,会给你治好的。”
他叫人去准备易克化的食物过来,亲自喂着顾运吃了,才吃一半,顾运就将碗一推开,摇摇头,没一会儿,又趴下去睡了过去。
司桓肃抱着她,顺了顺背,片刻后,才将人放下去躺好。
心里不免猜测,中山王父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中午时分,阳山行宫宫门大开,整个别院内的下人都井然有序忙了起来,紧接着,在门口跪下了一片。
山下,中山王马车仪仗浩浩荡荡地行进到了童阳山。
行宫外,童关早就一身盛装打扮,却是依旧坐在轮椅之上,让侍人推着他上前迎接。
中山王从马车上下来,父子二人一相见,童关就要起身,行跪拜礼。
中山王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扶住,朗声说道:“我儿快快免礼。来,让为父好生看看。”
童关道:“父王,许久未见,孩儿甚是思念。”
“好好好,好孩子,快随着父王进去。”
中山王五十上下的年纪,身高九尺,气宇轩航,任何人看着,都能知道他对着童关十分慈爱。
“父王,母妃可曾一同过来?”童关一边问话,眼睛一边往前面仪仗队的轿子里看了看。
中山王道:“你母妃近来身体染恙,此番便留在府中养病,并未一同过来。你几个兄长倒是都过来了。”
说着话,世子并另外两个中山王爷义子已经整顿好走过来。
童关忙合手行礼,“世子殿下安好,三哥好,五哥哥好。”
世子楚晗朗声而笑:“小弟别来无恙,几年不见怎么越发生疏了,叫什么世子殿下,唤二哥就好。”
童关露出个笑来,才从善如流改了称呼,唤道:“二哥。”
一家子兄弟,面上兄友弟恭,谁都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