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心中微微警觉,然而在看到那辆车的牌子后,心中的警惕便打消了。
小偷才没钱开这种车。
他转身上山巡逻,只以为车里没人,车主人这会儿应该在山上,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那人有没有伞。
然而他巡逻了一圈完毕,都没在墓园里看到半个人影。
是那人已经走了吗?
微微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抛诸脑后,他转身准备回去,却在下山时,又看到了那辆黑色豪车,依然停在那里。
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车子旁,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黑衣,打着一把黑伞,站在守墓人这个角度,完全看不见对方的样貌。
但看见对方带着伞,他也就没凑上去,只是远远朝着那边大喊了一声,“年轻人,这么晚了别在这里逗留,赶紧回家去吧!”
他连续喊了两声,但那人依旧没有动作。
在这墓园里,守墓人也算见过人生百态,知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想走过去劝说几句,毕竟这个点的墓园可不是该来的地方。
只是不等他走近,那人便重新回到了车里,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车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那人始终没有露面,更没有进墓园,仿佛他的到来,只是想欣赏一下午夜时分,墓园山脚下的风景。
虞明清终究还是没敢去见江折意。
他逃避地想,若是自己不去见他,或许有一天,江折意会因为想念他,而来见自己。
绝对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上去后会忍不住撬开江折意的墓,将他偷出来。
回去后,虞明清病了。
凌晨开始发烧。
他起初并不在意,只是随便喝了包药,便将自己卷进被子里睡了。
借着生病,他反而比平时更有睡意。
朦胧间,虞明清好似听见了江折意的声音。
他在叫自己。
“虞明清……”
“虞明清……”
虞明清模模糊糊看着他的身影,伸手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虞明清攥紧手中。
“……你是不是怨我?”他问。
清醒的时候不敢说,不敢问的话,却在生病后的半梦半醒间问了出来。
若不是怨他,为什么要赶走他?
若不是怨他,为什么从来不来见他?
那道身影顿了顿,随即似乎走近了些,低头亲了下虞明清,却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虞明清在这两个字中精神松懈下来。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病房。
陈秘书守在旁边,见他醒来,当即关切询问:“先生,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