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任家,老年贵妇穿着一身大喜的红衣坐在松软的沙发中,银白色的头发梳得极为整齐,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盘在头顶,尽显大家风范。
在她的面前,秦朗的舅舅任尚武挺拔的站在一边,显得很是规矩。
这老年贵妇正是任尚武的母亲,秦朗的外婆,下令把亲生女儿任晴强行绑回了京城的任家主母——单碧琴。
“你说秦川那混账没死?还是秦朗那小子救的?”
单碧琴眉头紧皱,略显吃惊。
任尚武心中一紧,低声道:“是的,秦朗刚好出狱归来,不知道打哪学的一套针灸术,居然将秦川起死回生。我的意思是,晴儿归家已有两年,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就……”
“哼!”
单碧琴冷哼一声,任尚武当即不敢继续说下去。
“当年若不是秦川那混账,晴儿现在已经是元家的儿媳,又哪里会闹出当初那一出丑闻?”
“他秦川倒是好,闹了一出逃婚的闹剧,却导致我任家二十年被元家挤兑,若不是你父亲还健在,怕是咱们任家全家上下都要跟着倒霉。”
“如果不是那一出闹剧,你也不至于在少校这个位置滞留十年还不曾寸进,你弟弟尚文也不至于进不了天龙战队,沦落到现在那副模样。”
“这一切,都是秦川那混账和秦朗那孽障造成的!”
“咳咳咳……”
单碧琴越说越气,最后气的使劲咳嗽了起来。
“妈,您别生气,我就那么一说,毕竟二十年过去了!”
“再说了,这事是上一代的事情,跟秦朗也没什么关系……”
任尚武连忙给老太太拍背,再次试探着说了一句。
“哼,上一代的债,自然要祖祖辈辈来偿还!以为学了一套针灸术就能抬头了么?单靠一手医术就想通天?不可能!”
单碧琴扫了一眼任尚武,任尚武顿时停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好了,你下去吧,那秦川没死,算他命大!这事我这辈子就算死了都忘不了,只要我不死,任晴她就一辈子别想见她的儿子!”
“头二十年的团圆日子过舒服了,就得拿后半生来偿还!”
单碧琴霸道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任尚武看着老母亲霸道又坚决的样子,心中替自己的妹妹惋惜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无奈。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会,你退下吧!”
单碧琴摆摆手,示意任尚武离开。
“那您早点休息。”
任尚武告辞母亲,退出来,转身出了主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门前,任尚武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抬手敲了敲房门。
房门打开,一名面容姣好,神情却十分憔悴的中年女子看了一眼任尚武,语气淡漠的说道:“大哥来了,请进吧!”
她就是秦朗的生母任晴,多年的软禁生活,让她失去了以往的欢悦,成了现在沉默不语,心如死灰一般的性子。
任尚武看着自己妹妹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
“晴儿。”
任尚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刚从湘西回来。”
“什么?”
任晴在听到湘西两个字的时候,原本毫无神情的眼睛立刻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大哥快请进,进来说。”
任晴连忙把任尚武拉进了屋中。
任尚武把自己湘西之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任晴听。
当任晴听到秦川奄奄一息的时候,手握成了拳头,攥了又攥,真有立刻逃离任家,回到秦川身边的冲动。
当她听到秦朗入狱的时候,更是担心,痛苦的流泪不止,低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