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
皇贵妃坐在上,将一本账册往桌上一拍,冷眼瞧着徐玉宁,开始兴师问罪,“孝宪皇后才故去一年,坤宁宫里孝宪皇后留下的珍贵饰,便丢了数件,此事,你竟不知情?你是怎么管理后宫的?”
坤宁宫财物丢失?
皇贵妃此话一出,众嫔妃顿时吃了一惊:“竟有这种事?!”
孝宪皇后故去后,皇上在朝堂上提出不复立后,以表哀思,于是便命人将坤宁宫修缮并保持原样,不许人随意动里头的布置。
坤宁宫无主人入住,已闲置一年多,甚少有人去留意坤宁宫的动静,可今天,皇贵妃才刚摄六宫事,就拿出一本罗列着坤宁宫丢失财物的册子,朝徐玉宁难了!
皇宫规矩森严,但也杜绝不了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太监。
只是,此次被盗的,是坤宁宫的财物、孝宪皇后的遗物,这么大的事,徐玉宁事先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徐玉宁捏着皇贵妃掷来的册子,只见上面登记着丢失玉如意一只、东珠耳环一对、碧玺手串一串。
徐玉宁面色一冷。
宫里人向来扒高踩底,只怕有人看到皇贵妃得势,起了心思,知道坤宁宫财物被盗,故意隐瞒不报给她,转头借机向皇贵妃投诚!
皇贵妃才摄六宫事第一天,就抓住了徐玉宁的错处——恐怕在半个月前晋封旨意一下,她就想好怎么拿徐玉宁开刀,以便在后宫中立威了!
后宫嫔妃的饰只多不少,更遑论孝宪皇后留下的,丢的这几件饰也不过百两银子,说不定孝宪皇后在世,一个高兴就随手赏了人,可是赏与偷,岂能一样?
偷盗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令人恼怒:这其中折射出来的,是没规矩的下人对皇家的冒犯,还有对宫中主子的大不敬!
而且在徐玉宁和齐昭仪管理后宫期间,出现下人偷盗财物的事,就是她们二人治下不严!
皇贵妃有了难的由头,岂会善罢甘休:“今日,这些个贱婢、狗奴才敢偷孝宪皇后的饰,改日,是不是就敢将手伸向皇上的宝库了?!”
徐玉宁合上册子,不动声色地说道:“皇贵妃教训的是,是臣妾失察。”
看到徐玉宁认错,皇贵妃顿时浑身都爽快了,转而看向齐昭仪,训斥道:“齐昭仪,过去你与贵妃一同协理六宫,坤宁宫财物被盗,你竟一点也不上心!”
“是臣妾失察,”齐昭仪忍着怒火,咬了咬牙,“那依皇贵妃娘娘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贵妃挺了挺胸膛,装模作样地捧起一盏茶拨了拨:“来人,传本宫命令,将坤宁宫值守的宫女太监抓起来好好审问,再每人打二十大板!若东西追回,本宫可以网开一面;若是没能追回,坤宁宫上下,全体罚两个月月俸!”
“再有,”皇贵妃叮一声合上茶盖,抬起眸子看向徐玉宁和齐昭仪,语气越严厉,“贵妃、齐昭仪治下不严,致使宫中生偷盗之事,可谓失职!如此,便罚你们抄宫规百遍,五日后,交上来给本宫过目!”
——“皇贵妃今日,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出建安宫,齐昭仪脸都绿了。
回头看到徐玉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了,当即拿眼睛扫了一眼徐玉宁,似乎在说:这口气,你忍得住?!
“新官上任嘛!”徐玉宁扶着珍珠的手,慢慢地走着,笑着看了齐昭仪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如今皇贵妃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又知道你我交好,只怕寝食难安了;若能把你我其中一人除去,再把顾容华郑嫔之流扶上来,这后宫,就真的成她的天下了!”
齐昭仪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恨恨道:“她做梦!”
皇贵妃此举,越让齐昭仪不敢倒戈,只能与徐玉宁牢牢绑在一条船上,这对徐玉宁来说,是好事。
二对一,总比一对二好多了。
看着齐昭仪甩袖离去,回了永宁宫,珍珠问:“娘娘,这可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玉宁话锋一转,“亲蚕礼的日子,定了没有?”
珍珠回道:“定了,定在三月初三!”
徐玉宁笑了笑:“那好,本宫到时送她一份大礼!”
徐玉宁胸有成竹,抿了一口茶,转头才问:“小福子呢?北境可有军报传来?罗靖成是不是要兵定州了?”
“娘娘料事如神!”不一会儿小福子过来了,回道,
“年底青州击退西鞑靼残部,大军过年休整了大半月,元月二十圣旨抵达青州,徐将军接任青州守备军统帅,抽调援军补入青定两州守备军一事也陆续完成,全军整顿完毕,不日,将兴兵讨伐东鞑靼,收复定州失地!”
拖雷和完颜也先带着西鞑靼残部逃回了东鞑靼,妄想击败东鞑靼军队,夺回西鞑靼国土,双方激战,东鞑靼近来不得安宁。
趁东鞑靼内乱未决,孛尔吉氏俩父子无暇顾及,此时兵定州,将大大增加收回失地的胜算。
等罗靖成兵,正是二月中下旬,如今正值关键时期,皇上极为重视,特许皇贵妃主持亲蚕礼,也是做给罗靖成看的,就盼着罗靖成能一心扑在前线,早日平定北境。
是以,对于皇贵妃,徐玉宁暂且,愿意忍她!
但亲蚕礼过后,可就不一定了。
让徐玉宁忍一时之气,可以,但让徐玉宁长久忍气吞声,做梦!
想到这里,徐玉宁眸光一闪,低头摸了摸肚子,笑着和肚子里的孩子悄声说道:“皇儿乖哦,这一次,皇儿助母妃一臂之力,好不好?”
肚子里的胎儿,轻轻踢了她一脚。
徐玉宁不由得扑嗤一笑:“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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