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徐琴虚弱地问道,“孩子,孩子如何了?”
姜映梨微笑道:“是个健康的女孩,很是漂亮。”
徐琴眼中闪过欣喜:“太好了……相公一直想要个女儿……”
姜映梨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徐夫人,实不相欠,您近期难产,是因为你体内有毒素,其中就含有红花。”
“什么?”徐琴大惊失色,随即回答不信,“不可能……红花……”
“徐夫人,”姜映梨也没想让她立刻就认可,只淡淡说道,“你体内的毒需得细究,但红花的作用就是活血,孕妇服用容易滑胎,产妇服用容易出现血崩。若非及时发现,你和孩子都难逃一死。”
徐琴面色惨白,眼中满是震惊和不信,但随即又咬住了嘴唇,神色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徐夫人,”姜映梨轻声道,“我已经给你用了药,但未来几天,您仍需小心饮食。我留了一些消炎药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另外……”她顿了顿,“您也多注意下孩子的安危了。”
徐琴沉默良久,泪水在眼睑中打转,终于点了点头:“多谢沈夫人救命之恩,还有……点醒之恩。”
姜映梨握住徐琴的手,笑了笑,轻声道:“徐夫人聪慧过人,相信能处理好这件事。”
徐琴感激地点了点头,虽然神情间充满悲伤,但也有了决断。
当晚,众人在农户家借宿。
姜映梨和沈意隽回到自己的房间,姜映梨才长舒一口气,坐在床边。
她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实在是有点累。
“阿梨,你累了吧?”沈隽意心疼地说,递给姜映梨一杯热茶。
姜映梨摇摇头:“我还好。只是那徐夫人实在有些可怜,好在……母女平安。那韩慕生真是狼心狗肺,竟对自己结发妻子和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沈隽意垂着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等人渣,应当严惩。”
姜映梨叹息道:“徐夫人聪慧,想必会处理好这件事。而且,萧侯爷已经答应人暗中保护她回徐家了。一旦回到徐家,有徐家的势力护佑,韩慕生就掀不起风浪了。”
沈隽意点点头:“你说得对。”
“就是不知这韩慕生见计谋败露,是会否铤而走险?”姜映梨担心道。
沈隽意扯了扯唇角,“倒也不不至于。我听闻这韩慕生是入赘徐家的,徐家乃是皇商,虽说只供给瓷器,但到底是沾了个皇字。”
“这徐家只得了徐夫人一个闺女,故而招赘了一位赘婿,也就是韩慕生。韩慕生虽有举人功名,但这些年一直未有所成,故而还是需要靠着徐家的。”
“他倒不至于现在跟徐家光明正大撕破脸。”
“也是……”姜映梨若有所思,“只是,既然如此的话,为何这韩慕生会选择在此给夫人下毒?”
“难道他不怕徐家寻他麻烦么?”
沈隽意笑了笑,在她身侧坐下,抬手摸了摸她微微湿润的发梢,“我的好夫人呢,他是笃定了徐夫人会不信,更或者说,他是有必须要铤而走险理由。”
姜映梨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哦?你且说来听听。”
“明日回去,且慢慢给你讲就是。不过,你现在不累么?不要休息?”沈隽意打量着她的神色。
姜映梨还真疲惫,被提醒后,疲倦就如潮水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水汽。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困得不行。”
“且睡吧。我问这户人家用点水,你洗漱完就赶紧睡吧。”沈隽意说着起身出去,很快就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姜映梨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倒头睡下了。
等沈隽意洗完回来,就看妻子挨着里面,规规矩矩地睡着了。
他轻轻地为姜映梨盖好被子,微微笑了笑。
夜深了,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屋内一片安宁。
天亮时,雨势渐小。
萧疏隐已安排好一切,众人准备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