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离王的风评虽然好坏参半,但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若真要说他后面那句有损皇家威严,也说不大通。
想不通的云想容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楚儿回了周府。
另一边,离王离开铺子之后先是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走出一段,才弃了马车悄悄回到了云衣阁对面的酒楼二楼的雅间坐下。
“人帮你救下了,说吧,要怎么报答我?”司徒炎看着霍琛笑着开口,眼中光芒闪烁。
“离王殿下想要我怎么报答?”霍琛神色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淡然问道。
“得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叫什么殿下啊。我什么处境你还能不知道吗?”司徒炎苦笑一声,神色有些沉郁。
“今儿早朝皇上不是还教您去御书房给殿下您派遣差事了,难道这不是你的机会?”霍琛安抚好友。
“呵。”司徒炎苦笑,“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看着是皇上重用于我,实则却是让我在前面替人铺路,等我把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再把我给换下来,累死累活的活是我的,功劳却是别人的。”司徒炎冷笑着说,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霍琛沉默了一瞬,眼底忽地掠过一抹精光,“殿下,迟早你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一切。”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对面云衣阁上,莫名的想起了云想容。
“那就借你吉言。”司徒炎缓了缓情绪,再开口时伊然又是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方才的愤恨失落还有阴郁,仿佛都蒸发了似的。
“人都走了,还看呢。”顺着霍琛的目光看去,司徒炎戏谑笑道。“不过阿琛,你去周府的进展怎么样,找到东西了没有?”
霍琛收回目光,隐住眼底的尴尬,淡声道:“没有。整个书房都被我翻过了,没有找到。若是他那里真的没有,便去试试别的几个人。”
他数次夜探周府,自然不会仅仅只是去见云想容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从周牧的书房给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然而这么久了,依旧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周牧确实干净,虽然属于二皇子,却没有什么劣迹,要不然就只能说明,他藏得太好。
“好,这事儿我交给你我放心。我明天要去蠡县,估计要呆上一段日子,你在京城多辛苦担待了。”司徒炎伸手拍着霍琛的肩膀,轻叹。
“对了,你对那个云想容,不会真的上心了吧,她可是周牧的发妻,你这……”司徒炎看着霍琛,微不可察的皱眉。
“她是个很有意思且不简单的人。我本以为周牧自己没有东西的话,那么多半会将东西给他妻子,结果,呵……”霍琛淡笑。
“不是喜欢就好。咱们如今处境不妙,没必要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司徒炎松了口气。
“我知道。”霍琛淡声回应,敛去眼中所有情绪。
……
霍琛这边发生的事情,云想容自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云想容写了信叫楚儿送去云衣阁给扶风。
没多久,楚儿便匆匆回来了,脸色不大好看。
“少夫人,不好了。”楚儿低低的叫了一声。
云想容目光一凝,抬眼扫了一圈,见周围并没有人,站起身朝屋里走。
楚儿会意的跟着云想容进了屋,张望着没有人后,这才关上门。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云想容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大好看。
她深知青阳的性子,昨天没能从自己身上讨到便宜,必定会将怒气转移,找云衣阁的麻烦,只是当时铺子里的人不少,她也不好和扶风说这事儿。
回来后本想叫楚儿送封信过去的,却被府中琐事缠着脱不开身。
今天一得空她便使了楚儿去送信,难道终究还是迟了吗?
楚儿的脸色不大好看,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给云想容听。
“奴婢奉少夫人之命去送信,没想到到了那里却发现云衣阁上贴了封条,奴婢打探了一番,说是官府说铺子的手续不合格,还欠着不少的手续没办便开业了,这是藐视官府,便叫人遣散了帮工,还封了铺子。”
云想容抓着椅子把手的手顿时一紧,手指间青白交替。
她沉声问:“那扶风公子呢?”
铺子被封了无所谓,反正青阳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回头她不盯着的时候,再想法子开起来便是,但是若是扶风出事了,那才真是糟糕了。
“扶风公子也被官府给抓起来了。”楚儿脸上含着担忧,“少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铺子是云想容的嫁妆里陪嫁的,是真正属于云想容的东西,知道了云想容有离开的心思之后,楚儿自是心里记挂着这可以让云想容在外头安身立命的东西了。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云想容沉着脸吩咐。
楚儿咬着牙,转身出了门,不过却没有走远,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云想容心思急转。
这突如其来的手笔无疑是青阳的杰作了,也只有她有这个能量一天不到就把云衣阁给封了,可是,自己现在要如何应对呢?
去找周牧,若是周牧出面请青阳高抬贵手,青阳或许会答应。
但是这个法子,周牧不一定会帮忙且不说,就算是他肯,到时候也会暴露了她和铺子的关系,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