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现在选择接下这个担子,他最忧心是该如何做好南赣巡抚,怎么样才能做到“缉盗剿贼,安抚流民,维护地方治安”。
“爹,你找我?”王守仁匆匆走过来,额头渗着汗珠子地见礼道。
这位后世鼎鼎大名的王圣人今年十七,还是一个没有成婚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相貌跟王华有七分相似。
由于从小便十分好动,一度还想要成为大将军,致使身子显得比较健壮,毅然是一个阳光少年形象。
王华看到浑身是汗的儿子,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浑身都是汗?”
“我刚在射圃练箭呢?爹,要不要跟孩儿比试一番,如今孩儿的箭术大有长进!”王守仁是一个好强的性子,当即便挑衅地道。
王华虽然当年亲自教导儿子射箭,但自己已经有大半年不练箭了,便扬长避短地道:“君子射艺固然不可废荒,但本朝重儒教和诗词,为父今日便考一考你的对联吧!”
“爹,请出上联!”王守仁接过仆人递来的汗巾,便用汗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道。
王华望了一眼园中的春意,便出上联道:“一年春长长春发!”
这个对联为嵌名联,“春长长春”中词序倒序,前面为春天的跨度,而后者“长春”是一种花名,将“长春”花嵌入其中。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有难题的对联,一时间想要寻得下联确实是不容易。
王华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从小便十分聪慧,所以向来锋芒毕露,所以一直想要找机会好好磨一磨儿子的锐气。
自己当年若是能早些放弃文章要标新立异的想法,以自己的才学恐怕早已经高中,而不需要考到三十四岁才幡然醒悟。
管家送来茶水,便是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少爷。
王守仁在石桌前坐下,伸手抄起刚刚送来的茶盏,捏着茶盖子轻泼着茶水,同时认真地思索着这个对联。
“这个上联确实是刁钻了些,为父便是给你三日时间吧!”王华看到自己儿子犯难的模样,便爽快地宽限道。
且不说自己的儿子才十七岁,即便是自己这位状元公,真要找到一个精妙的下联,恐怕亦得要小半天的时间。
“五月夏半半夏生!”王守仁轻呷一口茶水,当即便眼睛一亮地道。
啊?
王华听到自己儿子给出的下联,将刚刚送到嘴边的茶盏停了下来,显得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爹,我这个下联可还算工整?”王守仁将茶盏放下,显得喜形于表地询问道。
这个下联同样是嵌名联,“夏半半夏”中词序倒序,前面为夏天的位置,而后者“半夏”是一种中草药,将“半夏”嵌入其中。
如此的才情,如此敏锐的头脑,亦难怪王守仁要声称做圣人,确确实实已经是位于同龄人之上。
“不错,有长进!”王华很快便回过神来,将茶盏送往嘴边微微掩饰自己的表情道。
王守仁历来自负,便好奇地打听道:“爹,孩儿昨夜思来想去,仍是不明白你有什么理由跟赣州府有牵连,还请为孩儿解惑!”
“休要管你爹的事情!”王华从来都不喜欢将没有敲定下来的事情到处乱说,便是端起大家长的架子道。
王守仁虽然自谬才情惊世,但面对自己的老爹却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戏弄,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
即便他觉得自己比这位状元公还要厉害,但奈何对方是自己的老爹,一座永远无法踩下去的高山。
“老爷,圣旨,有圣旨!”正是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走进来汇报道。
圣旨?
王守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更加不解,显得疑惑地扭头望向自己神神秘秘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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