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噌得站起来,狠狠瞪着回话的吴忌。
后者下意识低头。
别人或许会觉得程安年幼,然后因此轻视他,可吴忌却实实在在的吃过他的亏,所以不敢放肆。
“原本已经抓到了……”
郭精顿了顿,又叹道:“可谁知到了县衙,那狗日的县令竟说啥‘证据不足’,硬是又把人给放了!”
啥叫证据?
无非就是人证、物证、罪证……
奈何官字两张口!
就算全县的百姓们都知道清凉山上有土匪。
可只要程安的死讯一天不确定,这事儿就没法证实!
这就是县太爷的权利!
你就是死了,都没处喊冤。
“不过……”
顾长青挤出一丝笑容道:“董大康最近正在变卖家产,显然是被土匪给缠上了!”
被官府放了只是侥幸。
但土匪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们只会更卑鄙!
“所以呢?”
“这就完了?”
程安一连两问,话中透着浓浓的冷意。
刘翠云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儿子。
她下意识颤抖。
然后抓住儿子的手道:“算了幺六儿,咱不跟他们斗了,行不?跟娘回家,以后娘养着你。”
“娘……”
程安话锋一软,眸中的冷意瞬间消散。
“好,回家!”
无论他此刻有多大的怨气。
可母亲却是无辜的,更不能再让她跟着担忧受怕。
回到家。
一切仿佛回归于常。
依旧是那间院子,门前台阶上,还有母亲晒着的豆子。
日子似乎又变得平淡起来。
程安每天除了吃饭读书,就是一个人蹲在田埂上呆。
“程公子……”
远处一声轻呼。
程安抬头看去,两个憨货正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面跟他招手。
那树碗口粗细。
两个蠢货,这能藏得住吗?
他翻个白眼,故意大声道:“娘,我想拉屎!”
“这孩子!”
“拉屎就拉屎,瞎叫唤啥?”
刘翠云没好气嗔了一句,又道:“去吧,别跑远了哈!”
“诶!”
程安一溜小跑,钻进了林子里。
吴忌和郭精赶忙跟过来。
“程公子,您家就住这儿?”
“咋了?”
程安瞧了眼不远处的茅屋,淡淡道:“这儿不能住人吗?”
“能是能,不过……”
郭精憨笑道:“以您的身份,好歹也该弄间大瓦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