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把她看得浑身发抖。就在她以为自家郡主还要发脾气时,福安郡主却突然笑了,“你说的没错,这次不成就等下次,我就不信,顾南音能一直这么好运下去。”
输了的人总会为自己找各式各样的借口,福安郡主只把自己的这次失败归咎于顾南音运气好,却不想想顾南音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人。自从她遇上顾南音之后,不管明里暗里,哪次在她手底下讨得过半点好?她这边仍是不死心地想算计顾南音,却不知道顾南音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上,正在计划怎么报复她才好呢。
白日在懿阳郡主府门前,可是有许多人亲眼见着顾南音同摄政王亲昵的模样,这事自然瞒不了多久。何况顾南音可是钦定的未来太子妃,等着看好戏的人大有人在,因此这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
东宫,此时已是深夜,屋内却仍然亮如白昼。蜡烛的泪一滴一滴落下,似乎象征着主人阴郁沉重的心情。
内侍战战兢兢地把这一消息禀报给太子,他低着头,死死地趴在地上。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太子妃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摄政王表现亲密,这消息能瞒得过太子才怪。若不是怕太子日后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这一消息后找自己算账,他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天子,竟然当众被人戴了绿帽子,想想也知道该是如何的雷霆震怒。
太子坐在上首,面色阴沉。方一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确实生气。毕竟他本来就看不上那个顾南音,若不是图谋她身后的苏家,他才不会向父皇求这么一道赐婚圣旨。可如今自己看不上的人,居然反过来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换成谁,谁能忍下这口气?
可等他冷静下来,细细权衡利弊,他倒是想到了别处。顾南音这个奸夫不是别人,而是他憎恨又忌惮的摄政王。摄政王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如今却偏偏对这个顾南音如此不同,甚至能亲自去郡主府接人,足以看出他对顾南音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暗暗打起了主意,本想着等顾南音嫁进东宫后,用她来挟制苏家。可要是她在摄政王心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话,自己娶了顾南音,岂不是相当于手里有了威胁摄政王的把柄?到时候摄政王的一举一动便都要受自己掣肘。
想到这里,他满腔怒气尽数消散。他苦寻多年都未找到摄政王一丝一毫的弱点,没想到,此次他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他脸上满是讽刺,看不出摄政王的品味还挺独特,居然喜欢顾南音那般蛮横无理的女子。
顾南音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自己娶了她,可是相当于一箭双雕啊。跟能借机扳倒摄政王相比,他那点绿帽子也就不足挂齿了。毕竟只要摄政王活着,他就算坐上皇位,也永远只能是个傀儡。
内侍见太子久久没有动静,悄悄抬起头往上面看去,顿时整个人一抖。见了鬼了,太子莫不是气疯了?他吃惊地看着太子面上那抹笑意,哪有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之后还能笑出来的。
太子却是无所谓地冲他摆了摆手:“下去吧,日后若是再有顾南音和摄政王之间的消息,立马来禀报给我。”
内侍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心里却是暗自嘀咕,若说太子对此事介意吧,却是什么举动都没有,甚至连生气都不曾。可若是他不在意,又为何会下了这样的命令?他是看不懂太子了,但没受罚总归是好事,他一个阉人操那么多心干嘛?
太子这里是没有什么行动,可皇后那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自从她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在顾南音这里吃了亏,她就让人格外关注她的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她不把顾南音看在眼里,等日后她进了东宫,自己可是要狠狠给她颜色瞧的,自然是不能大意。
“什么?”皇后听着宫女的禀报,顿时变了脸色,“消息可真?”
“回皇后娘娘,千真万确。今日去郡主府赴宴的人,几乎都看见了顾南音和摄政王上了一辆马车,而且举止亲密,看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宫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报。
“岂有此理,”皇后站起身,脸色已经是勃然大怒,“没想到她还是个不安分的,竟然当众给我皇儿戴了绿帽子,令我皇儿蒙羞。”她今日刚戴上的护甲被她硬生生的掰断,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她年轻时与宫妃斗,为的是皇上的宠爱。如今千辛万苦地坐到了皇后的位置,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受万民敬仰,没想到竟然还要受一个丫头片子的气。
阴差阳错的误会
她在偌大的宫殿里来来回回走了许久,面上阴沉至极:“嬷嬷,明日一早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顾府宣顾南音进宫。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狐媚子。勾搭本宫儿子可不算,还要勾搭摄政王?”
这就不讲理了,让太子娶顾南音的主意明明是皇后自己出的,如今一不顺心,就往顾南音的头上扣帽子。看来顾南音说得没错,皇室中人就是这般睁着眼说瞎话。当然了,她家亲亲王爷除外。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呢,那嬷嬷就揣着皇后给的令牌,坐上了去顾府的马车。
此时街道上一片寂静,连个行人都没有。嬷嬷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顾府的大门,神情傲慢到极点。
“谁啊,”看门的下人边提裤子边不耐烦地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的,“赶着投胎啊,一大早来叫爷爷的门。”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慢悠悠地从里面把大门打开。那嬷嬷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