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
婆婆?
她缓缓地歪了下脑袋,解释道:“我们去瞧弱水的风景,顺道玩了一会儿水。”
姜时镜凝视着她,没拆穿她的谎言,反而道:“天气凉,你癸水刚走,尽量别碰冷水。”
桑枝:“没那么娇弱,不碍事。”
“你有很严重的宫寒,长期不调理将来会落下病根,且癸水期间会疼痛不已。”少年将怀里的汤婆子递给她,“往后莫要再泡寒潭了。”
她愣愣地接过汤婆子,还很烫,是倒好后立马送来的。
心底某一处蓦然悸动了一瞬,转瞬即逝。
“谢谢。”
姜时镜垂眸看向她,相比南方的其他姑娘,她算不上娇小,且总有一股如藤花般的韧劲,每每生病时又格外倔强。
他不知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婉姨说马上会下雨或是下雪,北方以往也这么早下雪?”
姜时镜敛下眸内的神色,淡淡道:“过了节气后会落雪星子,你想看大雪,要等到十二月彻底降温。”
桑枝眨了眨眼:“这样呀。”
他望向越压越低的云层:“大抵是暴雨。”顿了下,道,“晚膳会让人送到屋内,不用再去前厅用膳,免得打湿衣物,感染风寒。”
桑枝点头:“好。”
姜时镜直起身,桃花眼微弯:“绯色很适合你。”
桑枝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的衣物,是前些天婉姨做的那三套衣服中的其中一套,改好尺寸后便挂在屋内的衣柜里,今日正巧降温,她挑了一套厚实的穿。
“是不是很好看?”她原地转了一圈,裙摆扬起扫到姜时镜的衣摆,“婉姨亲手做的,比成衣铺子里的还要精致。”
姜时镜:“她已很少再亲自动手做衣,距离我上一次收到她亲手做的衣物,是十年前,便是连我爹都不配得到。”
他轻笑着,眼内盛着点点微光:“她真的很喜欢你。”
桑枝摩挲着袖子上精美的刺绣,由衷道:“我也喜欢她。”眉眼弯弯,露出虎牙,“若是能结拜做姐妹就更好了。”
姜时镜:“…………”
“你想做我小姨?”
桑枝当真考虑了片刻:“你先唤一声让我听听。”
姜时镜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顶,慢条斯理道:“等天亮再幻想。”
她捂住头顶,困惑道:“为什么?”
姜时镜:“白日做梦。”
桑枝:“…………”
豆大的雨珠碾压式地从云层中倾倒而下,积压了许久的狂风卷着暴雨似带着倒刺的藤条抽打在屋檐上,水流张牙舞爪地从窗户爬落。
娇嫩的花苞还未盛开便被无情击打,顺着雨水碾入泥土中,让本就光秃的树干更显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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