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话都不敢讲,只能被迫摇摇头。
姑娘举着手里的茶杯娇笑道:“公子难不成有惊人之貌,无法取下面具。”
她还是摇头。
姑娘的心理素质很强,手里进退两难的茶水索性自己喝了下去:“既如此,奴家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公子莫要责怪。”
桑枝继续摇头,求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只见他弯着眼眸如猫儿般用揶揄的神情仿佛在看戏。
视线相撞,他瞳内无声的笑意更盛了。
桑枝:“…………”
真想给他一拳。
姜时镜嘴角上扬,朝她左右两边的姑娘道:“她喜欢男子,别耗费精力了。”
说着指了指楼下刚进来的男客人:“不如去找那位公子。”
靠近围栏的姑娘往下瞧了一眼,脸色顿时难看一片:“公子莫要开玩笑了,那位可是知府家的少爷,我们配不上。”
虽是这么说,但她语气隐隐带着颤抖。
桑枝不解地看向她,好奇心作祟下,压着嗓音道:“你在害怕他。”
短短一句话,姑娘并未察觉,原本挽着桑枝的手收了回来,暗暗地压住了另一只手。
“怎会,只不过是我们这种人不配伺候那般高贵的少爷。”她没了一开始的矫揉造作,“奴家想起晚些还得登台跳舞,请恕奴家不能继续伺候公子。”
桑枝继续压着嗓音:“无妨。”
另一位见她走了后,惆怅道:“露露今夜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碍于在场还有两位来这里消费的男客人,即便再共情也无法说出口。
神色落寞地跟桑枝告辞:“奴家唤琴瑶,公子若有需要,可随时唤奴家。”
桑枝应声后,她行礼离开。
雅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桑枝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楼左拥右抱的男人:“刘知府的儿子,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
姜时镜靠在椅子里,淡淡道:“庶子,早年科举连续落榜三次,便走上了花天酒地的道路,是这家青楼的常客。”
只见男人熟练地把手伸进了搂着的姑娘胸口处,笑得眼尾褶子挤在一起。
桑枝无语地闭上眼收回了视线:“想洗眼睛了。”
姜时镜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不去逛逛?”
桑枝想起刚才被人围起来的画面,爬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我只适合坐在这里看。”
不远处一位身着华丽的女人快步穿过楼层,行色匆匆走上二楼,环顾了一圈才看到坐在最侧边的姜时镜。
她手里紧紧地握着玄色令牌。
走近后,极为郑重地朝着少年行礼:“弟子紫芙见过少主。”
桑枝惊了下,看下半跪在桌边的女人,大约三十岁,施了粉黛的脸精致温婉。
姜时镜轻敲了一下桌面:“起来吧。”
他看着一身华贵服饰的女人,神色冷淡:“你既已出了神农谷,就是自由身,不用再自称谷内弟子,也无需称呼我为少主。”
女人微怔,弯腰恭敬地将那枚令牌放到桌子上:“一日为神农谷弟子,往后半生都为神农谷弟子,紫芙无怨无悔。”
姜时镜收起令牌,对还愣着的桑枝说道:“你若是不想去逛,便坐到我身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