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轻扯了一下唇角:“那家青楼背后牵扯皇族,赌坊二楼的事怕是也有参与。”
桑枝拧眉:“青楼不是紫芙姑娘开的?”
江湖人士能牵扯这么庞大的背景?
姜时镜神色莫测:“你真觉得这个世道一个姑娘家能撑起如此大一家青楼?”
“她离开神农谷时全身上下只有二十两。”
桑枝珉住唇,不是她不相信姑娘家的本事,而是二十两的本钱……真的开不了青楼。
事情的复杂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她一时间无法理解,也想不明白,脑子乱糟糟的像是搅在一起。
她沉默了许久,没在纠结青楼,他们此行明面上是来诊治知府夫人,暗下则是调查当年白家的幸存者。
青楼与他们无关。
桑枝:“红姨娘说襄州还有其他蜀地人存在,也是天魔教残党?”
姜时镜:“不一定,天魔教的功法需要大量元阳才能修炼,若是襄州存在多个天魔教弟子,事情早就闹大了。”
桑枝认同地点了下头,当年被取了元阳的咸鱼教弟子,大多都是忿忿不平,恨不得带着教中毒物杀回去。
很少有几个是开心的。
没有人喜欢被下药胁迫。
他们回去的路边种满了花草,有爬虫栖息在其间,雨过后的池塘里隐隐传来蛙鸣声。
姜时镜扫视着院子里的景物,淡淡道:“她应当离开蜀地很久了。”
府内的花草虽比不上蜀地茂盛,却也是其他府邸的上百倍数量。
桑枝不解地看向他:“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们刚来时刘知府说过,红姨娘是夫人三年前在郊外捡回来的,而三年前也刚好是天魔教覆灭。”
她更偏向于红卿是当年的幸存者。
姜时镜瞥向她:“襄州离蜀地的距离,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你觉得她有这个能耐千里迢迢跑来襄州,又无意间被人救下,没几天就成了妾室?”
桑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沉默了半晌道:“可若是她早年就盘踞在襄州,为何刚好三年前才出手。”
姜时镜没回答她的问题,这也是他所困惑的地方。
空气一瞬安静了下来,秋风袭来让桑枝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环住双臂,试图留存温暖:“对了,你还没同我说那盆花究竟怎么了。”
姜时镜:“花盆里的药与房内的救命药相冲,药变成了毒。”
“且早上屋内的药味浓郁到让人无法呼吸,短短几个时辰的通风,不会把药味减轻到微乎其微。”
再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居住的院子,明亮的火光渐渐远去。
月光下,一个黑影飞快地跃过,消融于黑暗中,同时也在少年的瞳里闪过,他不由眯起了眼。
桑枝沉吟道:“有人调换了药。”
他盯着黑影消失的方位:“不,他把屋内所有药全部减了一半的分量,药量不够自然无法维持夫人的命。”
身边的少年脚步突然快了很多,她不解地跟上步伐,逐渐变成提着裙子小跑。
一路回到院子,他先是环顾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