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好像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断了来着。
耳边又传来脚步声和关门声。
“喂喂喂,还没醒吗?”一只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有些许暖意。是那个聒噪的小女孩的声音,但她的手暖,我原谅她聒噪了,那只按在我额头上的手也让它先老实地待在她手上吧。
“你也先给我出去。”随着那道男声,我听到了轻轻跺脚的声音,然后又是脚步声和关门声。
拖东西的声音,眼皮上的阴影退开了。
“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那道男声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叫装?我睁开眼,捕捉到男声的方向,试图开启面部扫描。系统没有
半点反应。我的系统彻底不好使了?我直勾勾的盯着旁边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男人,他慢悠悠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我的警戒立刻开启,可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根本坐不起来。胸口还剧烈的疼痛着。没办法,我只好恶狠狠的盯着他,试图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棒棒糖?
“别紧张,资源枯竭,香烟价格太贵了,我在试图戒烟,这只是颗糖。”他含着糖,冲我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我没有搭话,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本该伸手就转化的刀刃,也没有出现在我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系统也用不了,我的警戒级别到了最高。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我,棒棒糖从他嘴里拿到了右手上,翘着的腿放下,身体微微前倾,离我越来越近,这是给予压迫感的姿势。
“说吧,谁派你来的?你又是怎么出现在天相基地的内部湖里的?”他的神情又变的严肃起来。
我有些混乱,难道在我关机期间,被发放了其他任务?可这次的任务内容是什么?杀了面前的男人?
“说话。”他的声线变得冰冷。
我顾不得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的疼痛,从软绵绵的“桌子”上跳到另一边,和那个现在看上去极其危险的男人拉开距离,同时间开始搜索这间舱内可用的武器装备,玻璃制的杯子被我
摔碎,拿起最尖锐的那块挡在我的身前。手掌的皮肉被刺破,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红色的液体?血的味道?血?
我为什么有血?在我诧异的一秒时间内,那男子翻过横隔我俩之间的那张“桌子”,一把夺过了我手上的玻璃碎片,将我摁压在“桌子”上。
还算不错的身手,但如果我没有破损,他在准备进攻前,就会被我杀死。既然被压制,那这次应该逃不了彻底报废的结果了。
“你还真有点意思,救你的时候压断了你的两条肋骨,换作一般人现在该疼的动都动不了,你这娇滴滴的小身板居然还有格斗的能力。”身体上方传来男人尽力掩盖了欣赏的声音。
肋骨?人?我的脑系统是被扔进酸海里腐蚀了吗?不然我为什么听到他说我有肋骨,还拿我跟人作比较?
“什么。。。。。意思?”我的嗓子有些撕裂的痛感,声线也变得不像是曾经的仿真人模拟的电子声。虚弱的问句从我的口中说出,这声音我自己也有些惊讶。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将我提起来,把我的双手从后面反缴着,从腰后拿出了一副电子异能抑制手铐拷在我手上,又将手铐绑在舱内的一个扶手上。然后转过椅子面对着我,棒棒糖又含进了他嘴里。
“说,姓名,年龄,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干嘛的,老子耐心有限,再不说我直接把你扔地牢,有的是办
法能让你开口,天相基地地牢,想来你也听说过吧,可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能想象的。”他较有趣味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神秘有趣的物种。
机器人很难辨别吗?我们没有姓名也没有年龄,只有编号,而且作为最高规格战争类人机器人,整个星球大概只有我,没有第二具复制品。
“说话,说话。”看出来,也听出来了,他的耐心不太好。真弱。。。。。。。。。。
见我久久不开口,他的表情从戏谑到严肃又变成了无奈。
对峙良久后,在死亡一样的安静里,他突然扶着额头,无奈的轻笑出声。
“你要是个男人,我非揍得你找不着北。”
男人站起身,走出舱门,在门口跟谁说着话,这样的距离和隔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按理说我能收集声波,为什么现在我也听不到了。
没有全脑系统,没有武器转化覆盖,连电线都变成了血管。
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