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红着脸,推着小张的手,说道:“启儿少有到府上,栎儿当让。”
“姨娘客气了!”
初见与自己岁数还小的姨娘,小张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栋弟辈长,启儿为子侄,岂能与栋哥儿相争。”
说着,小张看向丈夫霍弋,希望霍弋能出面干预下。
霍弋硬着头皮,说道:“姨娘,栋弟年幼,我为兄长,理应照顾。”
话未说完,霍启因玩具被母亲拿走,也开始了哭闹。
“别哭!”
霍弋见儿子哭了起来,开口呵斥。
夏侯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向榻上丈夫霍峻。而霍峻见孙子和女子发生矛盾,竟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
一时间,宴上小儿哭闹不停,双方父母都有些尴尬。
幸步练师准备充分,吩咐侍女抱走两名幼儿,笑道:“小儿爱哭闹,不必多加理会。不如让他们至庭院玩闹,片刻就能停歇。”
夏侯徽依依不舍看着孩子离去,但在步练师的吩咐下,却又不敢开口拒绝。
随着哭闹的孩子离场,让宴上的气氛重新热闹下来,儿女们互相交流,询问近况如何。
夏侯徽、小张因挂念自家儿子,呆了半会,遂离堂至庭院。
望着宴上热闹场景,霍笃谓霍峻,感触道:“子孙满堂,福贵至极,盖你我之幸事。”
霍峻笑了笑,说道:“马上建功,封爵立业,扬名于世,兄长应无憾事!”
“仲邈胜兄多筹,莫非还有憾事?”霍笃反问道。
霍峻轻抿口酒,笑道:“鲜卑未平,不敢言安。”
霍笃微叹了口气,说道:“昔两汉无不是值国力鼎盛之时,率兵远征大漠,驱平胡虏。今仲邈与诸公何须这般着急,非在天下太平之初,兴中国之师远征。”
闻言,霍峻愣了愣,苦笑说道:“今朝事,今日毕。昔前汉因白登之围,不得已息兵宁战。今如能早平鲜卑,不累后人,不亦乐乎?”
相比刘秀选择与胡和平,刘邦是不得已与匈奴和亲。
在白登之围初期,刘邦率领着汉军压着匈奴打,冒顿考虑到汉军战斗力,选择诱敌深入计策。
刘邦为速平匈奴,率轻兵行至平城,不料中冒顿之计,率部被围。即便如此,匈奴依旧啃不下汉军,不得已之下,冒顿才与刘邦议和。
游牧民族的战斗力与中原乱战中厮杀出来的武夫们比,根本说不上强。毕竟牧兵一体的胡骑,与厮杀出来的武夫在战斗力上,难以相提并论。
霍笃略有迟疑,担忧说道:“仲邈,胡骑长于鞍马,来去如风。我军习惯步战,今何以灭之?”
霍峻思虑少许,简要说道:“胡众虽来去如风,但王庭却有迹可循。如能得王庭位置,精骑袭之,平之易尔!”
游牧民族强在机动,强在可迁移性。且游牧民族以单于部落为主,如果单于兵马被破,纵胡人众多,也会因群龙无首,而无需畏惧。
汉军如果能抓住游牧民族的特性,主动适应战术打法,游牧民族断不是中原王朝的对手。
故卫、霍击匈奴,窦宪灭北匈奴,李靖灭南突厥,蓝玉扑鱼海大捷,无不是采用骑兵突袭战术,直取王庭,然后分兵剿灭余部。
见霍峻有主意,霍笃不再多说,仅是叮嘱道:“仲邈将兵之能远胜为兄,然大漠地理、气候不比中原,望弟谨慎用兵。”
“善!”兄弟谈话间,霍弋趋步至跟前,说道:“父亲,儿闻方士朱建平善相术,今父亲不日远征,儿特请建平至府,为父亲占卜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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