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言连忙扶起我,一双大手不停地摩挲着我的后背。
他轻轻唤着我的名字,试图调动起我的情绪。
我茫然地看着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视线滑过温以言的脸,滑过停摆的机器,滑到了妈妈身上。
重魂归位,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温以言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哭吧,洛洛,哭出来就好了。”
语气冷静又克制。
不知哭了多久,我听到妈妈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抹了下脸上的泪,转身的瞬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妈妈,好些了吗?”
我不想让妈妈担心,但,无论我怎么努力,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个不停。
妈妈伸起干枯的手,我连忙握住,把手贴在脸边。
我想尽可能多的感觉妈妈的温度。
妈妈伸出另一只手,温以言会意,跑过去握住。
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温以言,露出安心的笑。
“洛洛,言言是良人……”
我努力分辨着妈妈含糊不清的话语,泪水把床单洇湿了一大片。
“伯母,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洛洛的。”
说完,温以言看了我一眼,眼含泪光。
妈妈轻轻点头。
我看到她嘴角动了动,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眼中的光,渐渐消失了。
我大叫一声,扑在妈妈身上,嚎啕大哭。
妈妈走了,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在原本我要成为新娘的日子里。
……
还没处理好妈妈的后事,我便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他们要求我到分局去做笔录。
我茫然地看着温以言,不知道他们两兄弟的事,为什么需要我配合。
温以言拉着我的手,安慰道:“因为你是温乘逸的未婚妻,至少在外人看来。”
“洛洛,只要把你知道的事,如实告诉他们就行。”
我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下午,温以言陪我来到了分局。
审讯室里,我把知道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才放我回去。
温以言等在外面,见我出来,跑过来抱了我一下。
“还顺利吗?”
我不知道他说的顺利是什么意思,是我揭发温乘逸的恶行,还是其他什么。
“嗯,我不知道,也许吧。”
我抬起头,对上温以言的视线,眸子里有一种寓意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