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崖将河鳄一路拖回黎泾村,自然有村丁围上来接手,李家的祭祀早几个月便开始准备,诸多礼器早已备好,准备流程走得七七八八,只待着李家几个大宗嫡系下令。
“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李家的大宗小宗皆到齐了,大宗皆站在祭祀的圆台上,小宗站在台下,旁支则围跪着。
案前第一阶平台是李家如今的家主李项平,身后落后一步的李通崖,算上远在南疆的李尺泾,这便是李家的主事的第二代人。
在其下一阶平台最前是身为族正的李玄宣,身后则是李玄锋与李玄岭。
前十几个流程繁杂且冗长,直到李项平将香插在案上,掐出《牲祭法》的法诀沟通法鉴,陆江仙这才缓缓醒来。
“兹有黎泾李氏,虔具清酌庶馐、寒食牲仪,年年香火不绝,据于黎山北脉,春播秋收,驱攘虫灾,夏麦登垂,杀妖止雪,除害均田,三元六节,无有不敬,祭时飨日,祀不断绝……以烟燎祀,以血祭俸,事神致福。”
言罢上前几步,李项平手中的祀刀便直直地贯入圆台中心的河鳄脑中,这妖物本就奄奄一息,四肢与经脉皆被江河真元锁住,即刻便死去。
在陆江仙神识的引导下,河鳄身上一道道精气汇聚而起,同那飘散的魂魄凝聚而出,顺着祀刀划出的伤口喷涌而出,如同一道元气汇就的狼烟。
在众人察觉不到的世界里,一道道淡金色的淡雾从下每一个人的身上流淌而出,如同燕子归巢般纷纷汇入那狼烟里,将那烟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烟气升腾了几息,散落为无数肉眼难见的灰色光点,向黎泾山上流淌而去。
陆江仙汇聚了诸气,依法凝聚出一道灰箓,正欲将其赐下,却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吸引感升起,隔着千山万水想要与他建立起联系。
脑海中闪过老道的那枚玉佩,陆江仙吓得连忙收敛气息,隔断联系,连神识都收回了镜中。
那股气息缓缓降临,在周围徘徊了一阵,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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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宗。
金羽宗是越国三宗其中一宗,与青池宗,修越宗并称三宗,门人多善御器,宗内主峰唤作金羽峰,峰上悬挂着一张明晃晃的符箓,传闻符箓中封了六道太阳日精,专镇妖邪。
金羽峰最高有一处洞府,常年有紫府修士在其中闭关,时常有璀璨的紫烟飘散而出,故而弟子门皆唤作紫烟洞。
此刻的紫烟洞中却一片混乱,三位仙风道骨的紫府修士正各持一根黝黑的铁链,死死地锁住洞中一枚鹌鹑蛋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碎片,地上满是倒塌的器炉和法器碎片,散着莹莹的毫光。
“这镜片为何莫名暴动?!”
那晶莹剔透的碎片在法阵中冲撞了几次,那紫府修士脸色难看,低低地骂道:
“这次玄明之气的份额怕是凑不齐了。”
“难道是那仙鉴现身了?!”
另一个紫府修士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我三宗七门的修士持着法器在整个越国巡视,根本没有任何踪迹,莫非已经流落到了越国之外?”
“青池宗那边怎么说?”
那修士才问出口,便听最先那位紫府修士骂道:
“全宗上下正想着为他迟尉续命,到处求着灵药,哪有空来管这些!”
“罢了罢了。”
问的修士摇摇头,神色有些落寞。
“他迟尉虽说是个小人,但好歹也是横绝一时的天才……”
“呸!”
脾气暴躁的那名紫府修士狠狠地唾了一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