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蓉劝他,他居然说:“你也别吃,这鸡腿一看就不正常,肯定有激素。”
这不,现在饿得如狼似虎。
叶蓉蓉给他点餐,点到后面牙疼,说:“换一家实惠的吧,必胜客也太坑了!”
“超标了吗?”
顾念北凑过去看屏幕。
“刚好剩五块钱,你今天可就算白干了!”
“白干就白干,那五块钱我也不要了,算是给你的手续费。”
叶蓉蓉被他气笑了,他手笔倒挺大。
外卖来得很快,叶蓉蓉不肯吃,在卫生间卸妆敷面膜,她一向把自己的脸看得比命都重。
等她出来的时候顾念北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正心满意足地吸可乐,果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顾念北看看她:“你真不吃?”
“不吃!我晚上从来不吃饭!”
叶蓉蓉要保持身材,她二十七了,新陈代谢明显慢了,稍稍放纵下嘴肉就长腰上了。
她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但在做花瓶这条路上对自己特别狠,目不斜视。
所以千万别鄙视花瓶,没点自制力还真做不了。
周小松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说他和简婕就在楼下,问方不方便上来。
叶蓉蓉拿眼睛看顾念北,祖宗不发话她还真不敢应,顾念北说:“我不想见她!”
“谁?”
“我妈!”
他心里依旧乱糟糟的,并不是有多怨恨她,他只是无法面对她,不管是她的失望、眼泪还是爱和体谅,都让他无法呼吸,本质上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像他父亲一样。
他从没让她失望过。
周小松只好自己上去,怕简婕失落,离开前看了她好几眼。
简婕坐在副驾驶上,夜色中一张脸莹白润泽,下巴明显尖了,表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说:“你去和他谈吧!”
白天激烈的、可以翻滚吞噬一切的愤怒和愧疚此刻像休眠火山下的岩浆一样,被压在了心底。
她想,只要孩子好好的,只要他舒服,她有什么要紧的,不见就不见吧。
周小松关上卧室门,和顾念北聊了很久。
久到叶蓉蓉的腿都有点麻了,刚准备换个姿势,卧室门突然开了,她被抓了个正着,干笑了两声,殷勤地说:“要不要喝点水?”
周小松没理她的茬儿,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顾念北说:“说话算话,我明早十点来接你。”
“这么早?你们要去干啥啊?”
叶蓉蓉靠着门,勾着一缕头发问,语调东绕西绕,跟和顾念北说话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个你别管!北北,没别的事周叔叔就先下去了!”
顾念北面无表情,好像情绪起伏挺大,眼角隐隐有泪光,闻声生硬地“嗯”了一下。
这就走了?叶蓉蓉一下子泄劲儿了,刚听说他要上来,慌得她连滚带爬,又是补口红又是换衣服,结果他眼里只有孩子。